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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不甘心,她默默盯看蕭忱的臉,從眉峰到眉梢,順著高挺的鼻樑,落在柳葉唇上,她想讀出一點兒兄妹情誼,分明以前有過,深沉的關切與溫暖,可這會兒這張臉上,再無一絲這樣的痕跡。

林蓁抿緊了唇,良久,她問蕭忱:「我喚殿下哥哥,便是將殿下當作哥哥,我們回不去過去兄妹情誼?」

蕭忱淡笑:「我們,何曾有過?」

林蓁的唇咬得發白:「我不願意呢?」

「不願意,很正常」,蕭忱那抹淺笑仍停滯在他的臉上,大概因他不常笑的緣故,林蓁看著他像戴著假面,還不如冷肅面容更像個真人。

「你為方懷簡哭泣時,可曾願意嫁給時彥?方懷簡在毅勇侯府鬧事時,你可願意為他離開侯府?你只是管中窺豹沒有想明白,但你冰雪聰明,假以時日,自然知曉最正確的選擇。你安心在船上呆著,慢慢想,相信很快能明白自己真心。」

「風大,我們回去罷」,蕭忱看著林蓁紅若櫻桃的唇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咬破了唇就不好看了。」

他伸手要牽林蓁,「回房你再睡個回籠覺。」

林蓁迅疾背過雙手,對蕭忱道:「你不要傷害,我的親人,英國公府的人。」

她本想說不要傷害毅勇侯府的人,可時彥提過,毅勇侯時世誠為金吾衛大將軍守護皇城,蕭忱走向巔峰,要麼將其收歸麾下,要麼斬草除根,沒有第二條路。

英國公府里父親林若柏,弟弟妹妹都已被蕭忱暗裡寒刀所傷,他再動動手指,可能這些人性命不保。

蕭忱看著林蓁背在身後的手,視線上移對上林蓁懇求目光,淡聲道:「他們的人生,全都看你。」

除了吃飯和蕭忱一起到膳廳,林蓁在船上自己的房間呆了一整天,慶幸蕭忱未對自己用強,又焦慮這樣的日子何時到頭,蕭忱不是有耐心之人,耐心耗盡時怎麼辦。

他似乎熬鷹,不在陸地讓自己有腳踏實地之感,雖沒有鎖鏈,沒有暴力和惡語,卻用孤獨和時間,磨碎自己的意志,將自己的抗拒熬得破碎不堪。

林蓁暗暗觀察,這艘船拋了錨並沒有在湖中航行,視野里開闊無垠水天相連,根本看不到陸地也看不到其他船隻,若要逃跑只能晚上跳湖,可晚上更辯不明方向,湖浪巨大,實在不是良策。

船身龐大,船上除了服侍的丫鬟和蕭忱隨侍,還有不少船夫水手,林蓁暗暗想著,船上食物和水總有耗盡時候,或者返航或者另有補給的船,到時可尋機會跟隨遁逃。

而且白蓮教已經禍害不少地方,鬧得這麼大都是蕭忱暗地指使,明暉在外興風作浪,蕭忱應該不會陪著自己在船上與世隔絕?如此關鍵時刻守著自己實在不是明君之舉。

出乎意料,林蓁以為蕭忱會和自己在船上至少呆上幾日,可翌日早飯間便被丫鬟告知,蕭忱夜裡已離了船,臨走囑咐林蓁好好冥想,發現真我。

林蓁只想逃跑。

可即便強撐著不睡,趴在窗口觀察,等著補給船隻或者路過的小船,然夜裡並沒有什麼動靜,湖面上除了粼粼月光沒有丁點燈火,門口還有兩個丫鬟輪班值守。

丫鬟們大概真的不知道,林蓁套不出什麼有用信息。

如此七天過去,林蓁像被熬的鷹,有點兒絕望。這天晚上,林蓁仍然趴在窗欞看著月夜中的湖面,突然,似聽到有人說話,還有船槳划水之聲,林蓁從床榻上一躍而起,急急推開門走到船舷邊查看,兩個守門丫鬟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胳膊,像神荼鬱壘兩個門神,把她看得比自個性命還重要。

林蓁看向船舷下方,果然有一艘小船,船夫正擺放舷板,連接起畫舫。

她正要仔細看,小船上一個男人舉起燈籠,燈籠黃色的光線映照在男人臉上,他目光看向林蓁,神情帶著幾分愉悅,蕭忱,回來了。

林蓁伸得老長的脖頸頓時縮了回去。

「妹妹,在等我?」蕭忱語調淡然,可尾音里不自覺帶上輕微上揚。

蕭忱很快走到林蓁面前,丫鬟退了下去。

他似乎很有興致,忽略林蓁沒什麼熱情的臉,心情頗佳道:「妹妹,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丫鬟們已在船頭置好宴桌,兩人坐下時,蕭忱抬眼看了一眼夜空:「今夜十五,果然月圓如鏡。」

月亮如一枚巨大銀鏡,夜空中耀眼清晰,似乎觸手可及,林蓁才後知後覺竟然十五了,蕭忱回來下最後通牒?

「可惜八月十五回不了皇城,不然和妹妹同賞中秋月明」,蕭忱自寬自解,「今晚兒就當中秋過。」

林蓁問:「殿下回來可有什麼事?」

「殿下?」蕭忱眸中閃過一絲不悅,「數日不見,你倒活得回去了。」

他給自己面前放了盞空的白瓷酒杯:「想不明白就繼續想,收拾白蓮教還得有段時間,夠你在這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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