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關頭,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還未等張少爺反應,臥房門被狠狠撞開,他人也被提著衣領扔出去。
很快院裡傳來皮肉擊打之聲,伴隨著張少爺越來越虛弱的叫喊,林昀扶著腦袋起身,腳步虛浮,撐著門制止暴怒中的余安,雖然張少爺這種人死不足惜,但若真打死了,倒也麻煩。
余安僅剩的理智被他喚醒,當即將已經昏死過去的張少爺扔下,跑來攙扶林昀。
「沒事吧?有麼有受傷?」余安眼中布滿紅血絲,呼吸急促,覆有一層剝繭的手輕撫林昀臉頰。
林昀輕輕搖頭,院子裡不僅倒了一個張少爺,還有被五花大綁嘴裡塞布的方姨娘。
後者涕泗橫流,口中嗚咽,方才余安那一通毆打把她嚇個半死,唯恐余安對自己動手,一米九的壯漢,幾拳頭下來直接要她老命。
「方姨娘,沒想到你這麼恨我呢!」林昀一看這場景就明白了,頓時怒火滔天,在余安的攙扶下走到她面前,一腳踹翻了她。
林昀還有話想問她,在院子裡難免會被偶爾路過的人瞧見,便讓余安將他們拎進屋裡,大門一關無人看見。
方姨娘嘴裡的布團被摘掉,卻不敢放聲求救,余安黑著臉往那兒一杵誰還敢出聲,便只能小聲抽泣。
「方姨娘,說說吧,你倆怎麼盤算我呢?」林昀現在已經恢復平靜,目光尖利如刀,刀刀刺向方姨娘。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屈服,雖被綁著,也結結實實磕了個頭:「昀哥兒,是他逼我的,我只是告訴他你住哪兒,沒成想他竟會這般作為!我是無辜的呀!」
「無辜?方姨娘,你覺得你的話在我這兒有幾分可信度?你最好從實招來,不然,你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林昀語氣森冷,方姨娘心下一顫。
「殺人犯法,你們要是殺了我,會下大牢的!」方姨娘害怕極了,嗓音止不住顫抖。
林昀冷笑一聲:「我這偏僻,你又鬼鬼祟祟,就算殺了你也沒人看見,再把你往土裡一埋,誰知道你來過?」
「昀哥兒,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方姨娘看到余安拿來菜刀直接崩潰,臉上脂粉都哭花了。
余安緊接著將菜刀往桌上一插,方姨娘嘴如篩子,事無巨細全抖摟出來。
「方姨娘,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之後你會不會死,就看你運氣了。」林昀陰惻一笑,隨後余安在她脖間一掌,方姨娘就失去了意識。
林昀心中已經有了計策,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這二人就會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夜色漸濃,林昀和余安將二人捆好,小心駕著牛車來到張少爺的莊子上,他本就欲行壞事,莊子上一個僕人都沒有,正方便他二人行動。
做完一切,兩人又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在翌日早早進鎮,悄摸給張府中塞了一封信。
等到林餘二人賣完香皂,定下鋪子回村後,一樁大熱鬧在杏花村流傳。
「昀哥兒,今日村里發生了件大事!」李苑來得風風火火,接過林昀遞來的水猛灌一口,接著道,「鎮裡張府的夫人上午帶著一大群人趕到村南的莊子上,那架勢一看就是捉姦,果不其然在莊子裡抓到張少爺和人□□躺床上呢!」
昨日是李苑先發現方姨娘鬼鬼祟祟,而後遇到上山的余安提了一嘴,不然他也不會想著回來看看,要說的話這件事還得感謝李苑。
李苑說得臉頰紅紅,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羞澀:「你怎麼想不到,那人竟是方嬸子!你那個姨娘!」
「張夫人當時差點氣厥過去,僕人得了令,將他二人從床上拎起來,也不讓人穿衣服,當著大傢伙的面好一頓打!臨了還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方嬸子帶走,也不知道後邊怎麼樣了。」
林昀聽後,和余安默契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
「沒想到,這張少爺口味還挺獨特,只怕這次方姨娘凶多吉少,嗐,可憐她還有幾個兒女要照料,不過也怪她自己,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收斂,姨夫去世多年,我只當她是一心照顧孩子沒空想,沒想到竟這般糊塗。」林昀假意嘆息,實則心裡笑得前俯後仰。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都是她自找的,這把年紀了還拎不清。」李苑點頭認同。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李苑便離去。
待人一走,林昀再也控制不住笑,笑得太狂放還把腦門傷處牽扯,一邊笑一邊哎喲。
余安忙走來將他笑得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小心點兒,頭上還有傷呢!」
「活該啊!叫她算計我,這下子她可完了!」林昀奉行有仇報仇原則,解決了一大麻煩,心裡快活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