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甄大叫一聲:「你懂什麼!我告訴你,你最好識相的趁早離開毓王殿下,不然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有病就去治,在這兒大呼小叫的,有本事去毓王殿下跟前說啊!」林昀眉頭緊皺,不得不把面前這人跟瘋癲掛上鉤。
這京中誰不知道宋家已經站在太子陣營,宋甄倒是想請祖父做主求皇帝給他和宇文詰賜婚,可如今這形勢根本不可能,是以他在宇文詰回來後時常躲在王府不遠處偷窺,只求能看宇文詰幾眼。
連日來的蹲守居然讓他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一個眼生的哥兒經常出入王府,府中僕人對他恭敬有加,甚至還看見宇文詰和他同進同出。
每每要跟蹤這人都會跟丟,像是有人專程無差別誤導,可見宇文詰對此人保護得多周全。
嫉妒蒙蔽了雙眼,命人查了多日卻一無所獲,正當他苦於找不到人時,這人竟自己出現在眼前。
他很想把這人殺了,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如果現在動手,宇文詰絕不會放過他,這是宋甄不想看到的。
「我們走著瞧。」宋甄思忖良多,最後恢復成矜貴自持的模樣,留下一句威脅,便帶著兩名婢女返回宴會廳。
林昀摸摸被掐痛的雙臂,看著宋甄離去方向咋舌,今日出門沒看黃曆,一來就遇到這麼個神經病。
「昀哥兒,你沒事兒吧?」
商晴在宴會廳轉了半晌,聽見他們說林昀被宋甄為難,頓時心涼了半截,宋甄其人德行不好,仗著次輔祖父和左都御史父親向來在京城橫行霸道。
林昀搖頭:「我沒事兒,就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那位宋公子。」
商晴眉頭一皺:「真是抱歉,本來母親沒想邀請他的,奈何他家裡背景太深,不得不邀請,倒讓你憑白受委屈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總歸我沒吃虧。」林昀笑了笑,隨後壓低聲音耳語,「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從小腦子就有問題?」
商晴噗嗤一笑:「自我接觸他以來,便是這樣的性子,是不是從小就這樣我也不清楚,不過千萬別讓他聽見,不然待會兒又得發瘋。」
林昀捂嘴點頭,餘光投向遠處的宋甄身上。
到午宴十分,大家於各桌就坐,婢女魚貫而入上菜,商夫人說了一堆歡迎詞後大家才動筷。
林昀坐在第三桌,和第二桌的宋甄隔桌面對面,後者有意無意地看過來,面色不善,那眼神像在說「我會一直盯著你」,林昀心中呵笑,無語至極。
宴席之後便是在園林中的各項趣味活動,投壺、拋球、葉子戲花樣繁多,林昀在商晴邀請下試了試投壺,發現自己並無天賦,索性站在一旁看他們玩倒還有趣些。
饒是宋甄性格再惡劣,圍著他轉的人不在少數,或多或少都存著巴結的心思,不過是投中一箭便爭相吹捧誇讚,場面相當熱鬧。
其中以儀制司郎中之庶子何寶知最熱情,一張巧嘴把宋甄夸出花來了,是以又得後者多看幾眼。
方才他和林昀的爭執何寶知全都看在眼裡,厭其所厭,將惡毒眼神投向林昀。
倚著美人靠看喝茶的林昀:……
若是夏天來,林昀面前的這片池便會開滿荷花,馥郁清香飄滿園,秋季沒了荷花,卻還有成群結隊的錦鯉,色彩艷麗,看之心情都好些。
林昀沒有走上池中石板橋近距離欣賞,反而在水榭穿梭,追著一隻白色胖錦鯉看,撈起來少說得有三十斤,遊動速度卻極快,哪兒有吃的它就往那兒去。
視線跟隨走到水榭盡頭迎面走來宋甄和何寶知二人,何寶知率先祭出一記白眼,林昀面上不顯,心中把他問候了個遍。
宋甄念叨一句晦氣,正欲撞肩而過,何寶知上前一步,攔住林昀。
「見到宋公子也不打聲招呼,你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
林昀深吸口氣,眼神都不分給他一個只對著宋甄道:「宋公子安好,你這狗還挺忠心。」
何寶知聽後炸了,指著林昀鼻子嚷嚷:「你說誰是狗呢!」
林昀無辜撇嘴:「誰對號入座誰就是。」
何寶知聲音尖利,宋甄挨得近聽著耳朵嗡嗡的,當即面色不悅,何寶知還想說什麼只能硬生生憋住,看向林昀的眼神更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