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伴隨話音落下,耳邊無數煙花綻放,黑暗與溫暖同時將林曜的雙目籠罩,在這樣的氛圍中,他的心臟也跟隨怦怦跳動。
他知道,是那些人炸了。
但他一點也不畏懼。
枯萎的心靈如遇甘霖復甦,破碎的靈魂重新拼接,迷茫的兔追尋著有溫度的光,從漆黑的森林走出。
林曜扣緊了妖女的手指,抓住了降臨他人生的強大神明。
最後一朵煙花落下,白樂妤撤掉了手,周邊已然漫開血海。
這倒真不是她親手做的,而是因為,強行契約拼的是精神力,她乃是渡劫期的元神,這群連個元嬰都沒結成的傢伙怎麼比啊,從他們貪婪念咒起,就註定了遭反噬爆炸的結局。
白樂妤看著林曜,彆扭地道:「剛剛,是你自己牽我手的哦。」
林曜:「?」
白樂妤:「我可不是好東西!」她兇惡地戳了一下他臉上的傷,「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他日後悔了自己負責!莫賴本、本人!」
系統陰陽怪氣:【宿主不是,絕對不想和他扯上關係嗎?】
「一派胡言!本尊主要是擔心天道搞我,現在是祂兒子主動過來的,可怪不得我。」白樂妤在心裡得意一笑,鄭重宣布,「我決定了!我要強行策反他!」
年輕的天道寵兒不明白「跟著她混」的深層含義,而是在另外的事情上糾結:「你怎會不是好東西,方才,你捂了我的眼。」
沒讓他親見血腥。
「你是個好人。」他得出結論。
聞言,白樂妤皺起眉:「我要帶你混,你小子怎麼還罵人呢?」
她揪住林曜粗糙的衣襟,「給我記住!我,白樂妤,舉世無敵天下無雙大惡人!而你,以後就是我乖巧的小弟!」
林曜怔了怔,向她道了好。
「嗯,乖,繼續保持。」
白樂妤獎勵性地拍了拍他的臉,林曜有些懵,將手伸向堂兄的腰帶,拽掉小布袋,遞給她:「儲物袋,給姐姐。」
人都死透了,遺產自然得有人繼承。
「你真是有撿漏天賦!」白樂妤忽略稱呼,想到螢月池那裡的血戰,眼睛一亮,從儲物袋中放出一把劍,撈起林曜,御劍而行,「走走走,我們去取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幹嘛抱我這麼緊?」
懷裡的人害怕地往上縮腿,一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服,指節泛白,瞥過地面的眼神流露出焦躁與恐懼,心跳也如擂鼓般急促。
「你恐高啊?」白樂妤驚奇。
「不。」靠在肩頭的毛絨腦袋搖了搖,慘白的唇這樣說道,「以前家裡也有人帶我凌過空,後將我扔了下去,說想看看人掉在地上會不會反彈。」
「……我又不是神經病,鬆開,你這樣我喘不過氣了!」
剛一靠近峽谷便聞到了沖天血腥,地表已然完全裂開,鮮血、泥土、池水混在一起,在斷臂殘肢中流淌,他們沒找到戒指,便認為是誰藏了起來,哪怕只剩些許人了,殺戮依然在進行。
白樂妤帶著林曜藏到高處,一邊等著下面幹完架,一邊閱覽系統給她傳輸的氣運之子身世。
林曜的娘親曾是林家前任家主,在懷他時隕落,一心香火綿延的祖父剖開女兒屍身,抱出未滿月的嬰孩,確認還有一口氣,當場便測資質。
意識到無法修煉,祖父憤怒甩袖離去,連襁褓都沒裹,由小孩自生自滅十數載。
「嗤。」白樂妤不屑地笑,關掉面板,「還不是天道惡趣味,給他設計悲慘童年,好叫他日後發奮修行。」
她在儲物袋中翻找,拿出一個療傷丹瓶,打開,自己吃了幾枚,將剩下的丟給林曜:「喏,先治治你的傷。」
林曜正盯著底下看,接過指了指:「姐姐,那個探獸盤。」
御獸谷弟子屍體旁邊,鐵黃色的圓盤上,指針正在不停跳動,一會兒指向她的方向,一會兒指向別處。
白樂妤瞄了眼:「沒事,這裡奇獸多,查不准,再者,等我嗑幾枚丹藥升到元嬰,這破東西對我就沒用了。」
她現在是結丹巔峰,距離元嬰差的不多,吃些強身健體的丹丸就可以。
「元嬰?你?好大的口氣!」
暗紫色的毒系靈力驟然轟過來,將白樂妤甩出去數十米遠,她扶地吐出一大口血,沒注意少年扣緊丹瓶,眼中陰鷙一閃而逝。
白樂妤虛弱地撩起眼皮,含著血對蛇妖呵笑:「你還沒死啊。」
下一秒,令人作嘔的獸腥味撲面而來,蛇妖宛如巍峨山嶽,甩動巨尾,砸向她的身軀!纖弱的身體被甩到東砸到西,蛇類陰冷的豎瞳中閃爍殘忍的光芒。
「膽敢算計我!」
蛇身漂亮的鱗片掉落,露出塊塊血肉,可想而知它已在戰鬥中負了重傷,並非全盛狀態。
但六級的它,對付一個白樂妤,依然如同切菜。
「跟我回去!我就不計較你偷偷修煉的事!是我給了你住的地方、養你長大,小龍崽子,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