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幾百年前你就到處給兒子找媳婦啦?應康!
應康,雲落墟主。
一個兒子奴,上輩子聽聞她多情道妖女的大名,也曾找到她的地界,掏錢請她去攻略兒子,結局被她轟了出去。
好消息,應康並無正魔偏見,所以白樂妤才放心來雲落墟談合作。
壞消息,他又雙叒叕替他兒子看上她了!
爹的,堂堂雲落墟主,偽裝成糖葫蘆販子,在城內晃蕩選兒媳,真是閒得慌!
既然她已報出姓名,這個情報頭子應該認出她身份了,白樂妤扯了下嘴角,忽略他的話,直接道:「應康墟主,我找你有事相商。」
應康身姿挺拔,眼神深邃,外表只有三十數歲,整個人猶如礫石經過百般磨礪,暗藏鋒芒,但他的軟肋也很明顯,就是亡妻與他唯一的子嗣。
他愉悅地笑,無視了白樂妤話中的拒絕,拉著她踏上飛劍:「好啊,你隨我去內城墟主府,正好給你介紹下我兒。」
光劍咻的一下飛走,杭星瀾仰著頭:「喂!」
賀漾漾激動:「他說墟主府!他是墟主府的人嗎?跟著他是不是能看到靈洲第一美人啊!」
他就是靈洲第一美人的爹,杭星瀾抿了抿水粉色的唇瓣,他不至於認不得雲落墟主的臉……可是,白樂妤不是綁架了他嗎?哪有丟下人質獨走的道理,這不正確!
杭星瀾有點不開心,看向賀漾漾:「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我也去內城!我想去應聘,看看他們招不招侍女。」
「那我帶你去。」
那邊,白樂妤已經和應康打了起來。
她盡力講述她來的目的,但應康總是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態度,特彆氣人,她這人脾氣不好,才不管應康是不是千歲老人、是不是目前修為比她高,上手就揍。
兩位煉虛從天上打到地上,環繞著雲落墟的雲霧被劈散一回又一回,風中戰意凌冽,氣勢磅礴,一座座屋脊被掀翻,一棵棵古樹被削冠,砰!砰!砰!
塵埃漫天飛舞,白樂妤落到墟主府苑,在中心銅鼎前轉過身:「說吧,要怎樣才肯聽我講話?」
以往元嬰期時,她能調動化神期力量,至多五臟六腑受損,吐吐血。
如今煉虛期,再往上每一層每一階的力量都非過去能比,她不能再超額動用,容易有爆炸風險。
也因此,對付應康有些吃力。
應康修為更高,還比她更熟悉此處地形布局,真要認真打起來,沒個幾天幾夜難分勝負。
她想要一個更有效的解決方法。
墟主府苑內,正在練武的弟子們面面相覷,退到一旁,給他們的墟主讓出位置。
應康落地,他其實能夠猜到白樂妤來意,多是和情報中魔教近幾年在搞的「洗白計劃」有關,但云落墟保持中立,不想摻和其中。
他無意聽白樂妤多言,只想拉郎配,應康指了指院心比人還高的鼎:「這樣吧,只要你能不用靈力舉起此鼎,我就聽你一說。」
四周瞬間發出抽氣聲,這鼎可不是一般的鼎,擺明了是在拒絕她。
白樂妤拿出留影石:「好!這話我可錄下了!膽敢食言,我就讓你在全靈州出糗!」
應康笑:「你能舉起來再說吧。」
銅鼎穩置在院子中央,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高,儼然一座小山峰,玄雲赤金鑄造,碧落寶焱燒制,鼎身刻滿重力陣法,三足兩耳,每一隻足都將接觸的地面壓塌了進去,是件品階不低的靈器。
應康:「此鼎,重達一千兩百噸,不用任何靈力,純靠你肉軀的力量,你能做到嗎?」
煉虛期修士,一拳能夠轟塌山巒,但那是加持靈力的情況下,單純的肉身能力不一定有那麼誇張,當然也遠超凡人就是了。
白樂妤捋起衣袖走過去,手抄到鼎下試圖往上抬。
確實超過了煉虛初期修真者的基礎體能,白樂妤纖細的手臂繃緊,筋絡根根暴起,臉上也流露出痛苦,豆大的汗水沿著額頭滾下,擦過顫抖的睫毛與發白的唇。
「這怎麼可能成功啊?平時我們都是用上靈力練的呀!還得舉起,跟抬起一點高度可不是一個概念!」一個弟子喊道。
那鼎仿佛釘在地面,紋絲不動。
白樂妤兩頰戰慄,雙臂肌肉隆起,然而,鼎的每一寸都攜千鈞之力,周邊陣法紋路流動,凝聚成上千噸的力量不斷壓下。
咔噠,人人都聽見了她的指骨折斷聲。
應康本不在意的眼裡也露出不忍。
「天吶,放棄吧,這不可能贏的,咱們墟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怎麼可能放棄!
她來雲落墟,是因為雲落墟有成百上千的煉器師能批量生產靈器,是因為雲落墟有遍布靈洲的銷售點,她已經想出下一步洗白方法,已經想到直播的靈器怎麼做,就差通過應康這一關——一個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