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寂盯著白樂妤,眉宇擰成麻花,接著,目光從她的臉驟移到腰間:「那送我個香包。」
他迅速彎腰,「就這個。」
眨眼間,謝淵寂扯走了系在白樂妤腰側覬覦已久的赩荔花香囊,她親手做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拿到香囊,謝淵寂立馬收起,還瞧不起地掃看了眼寶庫,「都是些對我沒用的東西,還不如赩荔花養神助修行。」
「……」你小子,陳黑虎服了,這麼多年,他可沒少因為一點小事和謝淵寂打,到白樂妤就不一樣了是吧?
被嫖走手工製品的白樂妤微抽額角,在心裡給謝淵寂扎小人。
林曜盯著謝淵寂將香囊收進儲物袋,眼底涌過一簇陰霾,下一秒因為白樂妤拽他而迅疾隱退。
「對了。」白樂妤拉著他,向眾人揚聲宣告,「有的人或許還不清楚,我弟林曜,在太衍宗臥底將近三年,今日功成身退,從此刻起,就正式成我魔教一員!」
「好哎!」熱鬧的歡呼聲霎時響徹,教眾舉著各色各樣的物品,高興地揮舞。
「歡迎回家。」白樂妤眼中爍起溫暖的笑意,天邊浮現魚肚白,但她的模樣比陽光還要明媚。
林曜心跳漏了一拍,想告訴她,魔教不是他的家,她才是。
白樂妤側過臉,彎眼笑看歡樂的全場,眼皮卻突然跳了一下。
轟隆隆,就在這時,天幕剛泛起的晨光被翻湧而來的靈力遮蔽,像咆哮的獸噴涌恐怖的氣息。
太衍宗,竟無比速度地打上了門。
白樂妤心裡一凜,視線追尋到千丈之外,望見空中全速前進的大軍。
魔教外的日月森林有「飛不得,仰不得,夜行不得」的規矩,太衍宗特意算在了太陽初出的時間到達,浩浩蕩蕩地落到森林之外,帶著武器、妖獸沖了進來。
一刀一刀、一劍一劍,砍上魔教修士,打了他們措手不及。
「去開護教陣法,快!」
白樂妤往後喊了一聲,宗廣賢拔腿就跑。
「劉芳,你帶教中凡人撤退!」
混戰的人群前方,宸陽子衣衫震動狂舞,雙眼充斥獰厲的血絲,看起來是瘋了,連一天都等不了,也沒聯合其他門派,率領太衍就直接沖了過來。
「白樂妤,縱使你一人修為高深又如何,魔教烏合之眾,你一個人拖著一群累贅,輸定了!」
白樂妤遙望著他,勾起了唇角。
「誰給你的自信,我們魔教必贏好嗎?」
話音落下,身後不知何時,陳黑虎已經排好兵布好陣,訓練有素的魔教部隊集結完畢,激亢高昂,舉著從太衍宗寶庫獲得的新武器,氣勢洶洶地迎上太衍宗修士。
打開護教陣法的宗廣賢趕回,加入戰場,大笑三聲:「正魔正魔,我教對標的一直是整個正道!一個太衍,我們才不放在眼裡!」
破曉的天像揉皺的宣紙,驚天動地的戰鬥在古老的森林中上演,靈器交戈聲震天作響,反射凌厲寒光。
妖獸對吼,震落數不清的樹葉,一株魔教的鬼叫藤將太衍宗的赤雪貂甩飛出去。
魔教不僅強悍,還憑藉林曜的情報熟知太衍許多長老弱點,很快占據上風。白樂妤沖向宸陽子,預備擒賊先擒王,孰料,驟然間,一股藍色海浪在她面前沖天捲起,鮫人長發如藻,尾巴碩大,出現在她眼前。
白樂妤被意外攔下,眉頭緩緩一擰。
「我去對付宸陽子!」不遠處,謝淵寂注意到情況,喊了聲。
林曜同時看見,也追隨而去,讓白樂妤能夠專心當前。
蔚熙?果然,她傳送出太衍的時候沒有看晃眼,他當真和宸陽子勾搭到了一起。難怪宸陽子有底氣打上門,合體期的蔚熙能對付她是吧。
碧落島、拍賣會、很缺靈石……近段時日發生的種種掠過腦海,白樂妤想通了什麼。
她鎖著眉心注視著閃閃發亮的鮫人,道:「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
「我才不會與雜種合作!」蔚熙一愕,隨即表情扭曲,像被踩中了某條不可觸碰的線,憤怒地甩動大尾,攻向她。
白樂妤瞬時扭身閃避,邊反擊邊道:「開個玩笑,我也不想和罵我雜種的人合作。」
掌心靈力化作一把匕首,划過蔚熙閃亮的尾巴,狠辣地剮掉一長痕的鱗,「不過你又有多高貴呢?據我所知,藍鱗種,只是鮫人中最底層的存在。」
「住口!」蔚熙扭動身軀,向她甩來萬千水刃,「我早該讓你死!」
白樂妤回擊:「嗯,一般這麼講的人,最終都會死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