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妤緊緊毛茸茸的衣領,更在意那群修士即將去討伐的怪物,「弱之極關」考驗的是弱者能否強大,她心性堅韌且也做出了卓越成果,卻遲遲不見通關,難不成是要她殺了怪物吧?
男修遞給她暖手爐,白樂妤接過來道:「將殺傷力最強的符籙都給他們。」
親自
殺她這走幾步喘幾聲的體質做不到,助攻應該也能算。
她渾然沒想出現在剿殺怪物的現場,卻有人帶她去了。
夜裡烏鴉戾聲鳴叫,冰寒的風剮在昏迷的白樂妤臉頰,她在荒蕪之地醒來,直覺後頸酸疼,這古鐘師兄弟真沒腦子,要讓她昏過去也不知道使使法術,劈她後脖痛死了!
「鍾師弟,此女乃為半妖,妖物的美食,我等可用她引誘怪物,屆時咱倆砍下怪物頭顱,向長栗城主領賞。」瘦高灰衣的古師兄道。
白樂妤雙手被麻繩捆縛,望向白骨累累的周圍吊起一口氣,其他修士已經去剿怪物了,古鐘二人貪婪,想等他們削弱怪物力量,再用她撿漏。
「呦,醒了?」黑夜裡,中等身材的鐘師弟向白樂妤投來視線,「不過古師兄,你說她到底是什么半妖啊?外表瞧不出名堂,萬一是頂頂稀有的,餵怪物豈不可惜?」
「有道理,扒了她的衣裳看看。」
呸!做夢!
且不說白樂妤肩後有珍貴的龍鱗,如此冷的夜,褪去衣服她不得凍死啊?
眼瞅鍾師弟就要靠近,電光火石間,白樂妤毅然掰斷一隻手腕,掙脫麻繩,用完好的那隻手從腰間取出一把符籙撒過去。
十張爆裂符衝著兩人的臉齊齊炸開,白樂妤也趁機往兩邊腳踝各貼了一張疾行符,轉頭逃跑。
通常符籙須得靈力催動,過去半年,白樂妤讓手下研究了許多不用靈力也能用的,用以自保,以防意外,平時她上衫下衫藏滿了符籙,這會兒逃幾步扔一把,以凡人之身讓兩個煉虛期陷入狼狽。
但時間久了,白樂妤虛汗直流,有點喘不上氣,此處估摸是怪物的老巢,白骨多得積累成道,崎嶇不平,十分不便於跑路,她往耳朵上貼了張助聽的符籙,想靠聲音找到長栗城方向,一不小心踩滑摔倒。
尖利的骨頭劃破褲腳,鮮血淌下來,白樂妤來不及疼,趕緊爬起來繼續跑,助聽符讓她聽到了四面八方好多聲音。
「他怎麼這麼強!」
「追!」
「古師兄,怪物突破重圍跑了,但想必受了不輕的傷,其他師兄師姐們催我們過去。」
「受傷了?好事情,鍾師弟,我們趕快逮住這隻半妖,拿她當誘餌!」
白樂妤暗罵了好幾聲,一千個人都殺不死一隻怪物,爹的,可別讓她又對古鐘又對怪物啊!她不是給足了他們好符籙嗎?一萬張一起扔啊!
再一次跌進白骨地,這一回白樂妤是被古師兄的靈力擊倒的,噴出的血染紅了一隻骷髏頭,血液沿著骷髏空無的眼眶轉了一圈流下。
嗨,這位仁兄,沒想到你死後還能沐浴到她的血,真幸運。
白樂妤苦笑,她本人卻倒霉透頂,當個凡人還要和修真者打架。
從胸前取出一張紅符,這是一張兵器符,在白樂妤手中化作一條伸縮自如的鞭子。
古鐘二人來勢洶洶,他倆因為符籙吃足了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出手尤為兇狠,白樂妤倒沒有在怕的,常人陷至此境或覺求生無望,她嘛,不真要了她的命她永遠不會喪氣。
她握緊靈鞭,迎上攻擊,古鐘兩個人見她如此,爆發出笑聲:「不是吧,古師兄,她要和我們打?」
「是的吧,鍾師弟,我都懷疑我眼睛有問題了。」
兩人瞧不起地衝上來,白樂妤甩動進可攻退可守的靈鞭,移動步伐,逮住機會砸上古師兄的雙眼,方才他的眼睛沒問題,現在有問題了。
雙目淌血的古師兄憤怒地提劍刺來,白樂妤火速抬起右臂,先前她為逃脫麻繩折斷了右腕,沒關係,反正已經不能用了,就用它一換一吧。
緊要時刻,一把寒冰凝成的劍刺穿古師兄胸口。
「怪物!」隨著鍾師弟尖叫後退,古師兄屍身倒下,提心弔膽的白樂妤看見了熟悉的人。
他立在冷風中,立在骨堆上,一身白袍被血洇得通紅,和頸間紅痣相互映襯,清冷出塵的臉上,素色的眸中一片漠然。
「燕、貞?」白樂妤愣住,怪物是燕貞?
整整半年不曾講過話的「無」出聲:「恭喜白教主通過『弱之極關』,啊,其實你早就通過了,出不去是因為,此界與另一人的極關混在了一起,燕貞的極關——『迷惘之極』。」
第165章 他來到人世間的意義……
「你、他、爹、的、不、早、說。」
白樂妤一字一頓,她還給要殺燕貞的修士準備了一萬張殺傷力極強的符籙,無竟然就看著她給要殺燕貞的人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