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出門,先是笑著和內務府的人客氣了兩句,接著眼神嫌棄地看著那兩個小太監,無奈道:「延禧宮裡人手暫時夠用了,等過了年勞你再挑幾個小子送來。」
內務府的人眼明心亮,明白雪松嫌棄這次送來的人不好,便賠著笑臉說了幾句話,匆匆帶人退下。
今日的活原本應是徐公公做的,可他老人家最近有些頭疼腦熱,怕把晦氣傳給主子們,不敢出來走動。
可身後兩個太監既帶出來了,就得安排好去處。領頭的宮人眼珠一轉,瞬間想到了可以打發這兩個小太監的好地方。
儲秀宮裡還住著幾個答應,別說萬歲爺,就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難得能想到這幾位。
三人匆匆來到後罩房,內務府的宮人把人塞過來後一溜煙兒跑了。
自家主子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沒有恩寵更無背景,內務府什麼臭的癩的都往這兒送。
那圓臉宮女挑眉打量著這倆太監,掐著腰在屋外頭嘖嘖了兩聲,才不甘不願地把人領進去。
屋內,瘦削的女人捧著手裡的小孩兒衣裳,抱在懷裡怔怔地出神。
宮女把那兩個太監領進來,象徵性地讓主子過目,正要領出去的時候卻被叫住了。
「等等。」女人站起身,眼中異光閃過,定定地盯著他們問道:「叫什麼名字?」
「奴才名叫柱子。」
老實木訥地太監說完,另一個瘦高的太監才低著頭道:「奴才名叫必安。」
「姓什麼?」
「回主子,奴才姓何。」
姓何。
女人低聲念了遍名字,又看了看那太監的臉,好一會兒後才讓二人退下。
相似的容貌,一樣的姓氏,絕不會有錯。
這回,連老天爺都在助自己。送了這樣的人物來自己這兒,不好好用上一番怎能行。
自己那可憐的孩子,成了型的女胎卻連句公主的尊稱都沒有,被宮人用鋪蓋一卷草草埋了。
那孩子要是能平安生下來,她們母女二人哪怕沒有皇上的恩寵,也能平淡在宮裡過一輩子,何至於過成現在這般模樣。
俗話說,一報還一報,她的孩子不能這樣白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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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宮。
何為祿正要進正殿回稟貴妃上書房的事,迎面看到一個眼生的小太監。
貴妃賞了他一個荷包,「給你師父帶句話,等他身子好了再來本宮這兒說話。」
小太監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給貴妃磕了兩個頭,把他師父那份也帶上了。
謝了恩後,蒲雨親自送小太監出了門。
何為祿看了一圈,屋裡沒多什麼東西,心下明白這個靈巧的太監是來傳話的。
屋內瞬時沒了旁人,佟佳禾看著何為祿若有所思,「你進宮前家裡的親人都在何處?」
何為祿愣了半晌,「大多去了嶺南。」
當年何家的事她調查過,何家的老弱婦孺舉家逃命到嶺南,之後的具體細節,佟佳禾沒有再問。
「徐公公讓他徒弟帶了句話,他昨兒瞅見一個小太監,長得與你十分相似,也姓何。」
何為祿臉色未變,躬身道:「可能是奴才的堂兄弟。」
「當年你們分家了嗎?」佟佳禾又問。
何為祿心中複雜,看來貴妃娘娘什麼都知道,他思索了片刻給出自己的答案,「奴才會處理好此事,必不會牽連其他。」
聰明人說話根本不需要說透,春雨詫異地看了眼何為祿,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貴妃的幫助。
宮裡明著暗著盯著承乾宮的人不少,佟佳禾決定先讓何為祿去做,實在不行了自己再出手。
佟佳禾的注意力很快被迫轉移。
十一月初,葉克書病逝。
佟佳氏是萬歲爺的母家,佟家二老爺的長子去世的消息,不知不覺地傳遍了六宮。
宣嬪特地來承乾宮開解貴妃,「我阿瑪和額娘說,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又閃又亮,給餘下的親人照亮前行的路。」
「佟姐姐,你哥哥肯定也是這樣。」宣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一點都不懼怕死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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