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霜乾笑兩聲:「是……是啊。」
「是哪兩個字?」可見小白大夫求知慾旺盛,又如此追問道。
當初圖一時之快取的名字終究還是讓姜溯霜有些尷尬,縱然大晏人不理解這個意思,每每被人問起還是……
「是『狗』的那個『狗』,」姜溯霜比劃了一下,「平安的安。」
白芷掩住嘴角輕笑道:「姜管事真是個有趣的人,取的名字也有趣。」
「還……還好吧。」姜溯霜虛心接受了這個評價。
聊完閒,姜溯霜再沒有說話,屏息等待。
白芷前前後後給狗安檢查了一番,最後道:「狗安這是有了身孕。」
姜溯霜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那我以後該怎麼養啊?我是說……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
白芷把狗安放回籃子裡,又給蓋回小被子,還仔細掖了掖被角,「萬物生靈皆有自己的活法,姜管事不必緊張。狗安之後不會太喜歡見人,姜管事將它養在屋裡頭便是,吃食和水給足,關心則亂。」
「是,是這個理!」被現代思維禁錮的姜溯霜恍然大悟,隨即又擔心道:「若是它生孩子的時候……」
「那時若有什麼,姜管事儘管來找我。平日裡若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也可問我。」
安頓好狗安以後,白芷差不多也該下山了。
姜溯霜陪著她走出花廳,看了眼天色,後廚現在也快做好飯了,便道:「小白大夫用了飯再回吧。」
白芷推辭了幾句,堅持要下山,姜溯霜就沒再堅持。
「姜管事!」一個學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姜管事!你可看到清墨管事了?」
「他許是在院長室那裡,你找他有什麼事?」
「是……是王時!他發熱了,燒得厲害,現在在寢舍的床上躺著!我找了別的同窗幫忙守著,便來找清墨管事下山請大夫!」
還未等姜溯霜開口,一旁的白芷便肅然道:「寢舍現在何處?快帶我去看看!」
「這位是……?」那名學子乍然見到生人,有些懵。
「這位是小白大夫,你快帶她去吧!」
「可是……」那名學子糾結半晌,「可是……這位小白大夫是女子……」
姜溯霜氣道:「女子怎麼了?寢舍現在除了王時和那名守著他的同窗,可還有其他學子在?」
「沒有,其他學子都在課室上課。」
「那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待重新請了大夫,王時的病都誤了時辰了!」姜溯霜方才也是急了,眼下稍微冷靜下來,才發覺讓白芷一人去也不妥,便道:「我同你們一起去便是!」
那名學子也怕王時出什麼事,姜溯霜一說便急急帶著二人去了。
到了寢舍,王時果然病得很重,臉色潮紅,睡得昏昏沉沉。
那名守著王時的學子見兩名女子進了寢舍也是瞪大了眼睛,正要說什麼卻被姜溯霜打斷:「你不用在這裡守這了,回去上課吧!」
姜溯霜到底是書院的管事,那學子不敢不聽,倉皇行過禮後便匆匆離開。
白芷二話不說開始為王時把脈,姜溯霜用眼神示意那名來找他的學子跟他出去,留下王時寢舍敞開的門。
「你說說,王時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姜溯霜低聲問道。
「今天早上他便覺得發冷,還回了寢舍加衣裳。晌午的時候他應當是實在撐不住了,便向夫子告假回了寢舍。我跟同窗不大放心,趁著休息結伴看了他一眼,他便已經燒成這樣了。」
「行了,知道了,你們做的很好。」
姜溯霜問完話,便帶著學子進了王時寢舍* 。
白芷剛給王時把完脈,正在檢查其他地方。
看來書院裡沒有醫務室還是不行啊……不能每次都騎著馬下山去找,若是急症耽誤了時辰怎麼辦。
姜溯霜有些懊惱自己光顧著飯堂,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情。
白芷看完王時,回身坐到桌邊,打開自己隨身的大藥箱,一邊撿藥一邊道:「我這裡有些可用的藥,我撿好後拿去熬好便餵他喝下。我再開個更詳盡的方子,你們再速速下山去撿上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