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額間溢出幾滴汗,覺得不對勁,余信不肯放她走。
對方境界高深莫測,她根本不是對手。以往,明明他目的只為游奕陵,自己在他眼裡無足輕重,好歹不會對她出手,如今卻......
不知他到底在盤算什麼主意?
「宮主還是找其他人吧,我不過初涉引氣境的小花妖,宮主手下高手無數,我遠排不上號。」她強裝鎮定,一把推開他,不願多說,腳步飛快,逕自離去。
余信只是揮一揮袖子,天香頓時被掌風擊倒在地,手上摩擦出血。
他冷冷看著她,右手魔息縈繞,一臉肅然,「如若不肯,我也不強求。只是你既然說自己沒用,那就乾脆做碧嵐宮的花肥,不過片刻,我就叫你解脫。」
天香驚覺瞬間他眼中殺機濃烈,這是真的想殺她,天香指尖微顫,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皺起眉頭,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輕信於他攪這趟渾水,如今小命不保,只快把腸子悔青。
氣氛凝重起來,她低垂下頭,生死攸關,強迫自己冷靜,心中飛快思量起來。
雖說她不敵余信,但今日舉辦道侶大典,這廝先前又與天璇宗各位結仇,此地修士眾多,或許可以藉助他們的幫助。
不知他要她做什麼事,可決不能坐以待斃。
她一邊緩聲安撫道:「我只是個小小花妖,實在想不通,有什麼事是碧嵐宮主做不成的.....」
說著她手中暗自捏法決,只待發出聲響,吸引別的修士過來。卻被余信立刻發覺阻止,他臉色漸漸陰沉,一掌貼住她的背後。
余信看穿她的想法,冷聲威脅道:「別想耍花招,你若想搬救兵,即刻我就送你去輪迴司。」
他頓了頓,笑著又補充道:「若你還是不肯,那麼烏星也.....」
這廝竟卑鄙到用烏星要挾她!天香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面色微變,微微攥起拳頭,卻又別無他法,眼下情形,她竟只能照做。
她沉默了半晌,面色緊繃,終是艱難開口,「說吧。」
余信似是很滿意,微微一笑,「我早說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按流程辦事。」
他一陣施法過後,天香眼前黑蒙片刻,身上衣衫幻化,似乎面容也改變了模樣。
不待她反應過來,余信便施力將她推了出去。
天香眼中一片茫然,只見眾目睽睽之下,她忽的被一陣法術推至了殿前,不少弟子看了過來,她不免一陣呆滯。
方才已經向眾人道別,如今再度出現,不免奇怪,她尷尬的笑了笑,正準備解釋。
一旁弟子卻是一幅心中大石落下的臉色,忙上前道:「孫師姐!你人去哪裡了,到處尋不著,道侶大典就要開始了。」
他喊了什麼?天香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臉龐,再見身上衣衫,確實有些眼熟,是方才孫昭的一身飄飄欲仙的素白長裙。
見她一幅暗自吃驚樣子,周遭人反而露出詫異神色,不知怎麼了。
天香這才想起余信口中所說,按流程辦事,終於明白過來,竟是讓她頂替孫昭參加道侶大典!
那弟子一直等著她回復,天香忙別開眼,不自然的笑笑,「啊,我馬上便來。」
見她無礙,弟子放下心來,這才點頭回道:「好,孫師姐別誤了吉時就行,兩位掌門人都在殿前等著了。」
天香輕回一聲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褶皺,心中愈發緊張,不知余信這廝的化形術是否牢靠,若是走出去後,被幾位掌教人或是境界高深弟子一眼看穿該如何是好。
只怕她會暴露妖修身份,當場斃命,把天璇宗的臉丟盡吧,不過如今她已從天璇宗辭別,倒也不算弟子。
但若是他發現了此事,想必會面色冷冷,對此事極為氣憤,非要提劍第一個戳她窟窿,想著她心中便已惴惴不安。
「你在想什麼?」游奕陵面色淡淡,聲音低沉。
她楞了楞,沒有到他來的這麼快,想假裝沒聽見,又避開不得,只得轉頭望去。
天香不敢看他,只盯著足尖,又覺得不免奇怪,只得微微抬起頭來,乾笑道:「沒什麼,這就來了。」
她忙走出去,他淡淡點頭,站在一側,眉目端麗清秀,一身華服,頗有君子之風。
天香勉強系了系衣衫紗帶,靜靜站定。心中暗想,好在她與孫昭身形相仿,否則怕是更容易暴露。
殿外一片議論之聲漸熄,今日天璇宗、彌恆派,修盟幾位道友都在,除去天劍門有事不便到場,山門人流如潮,皆為參加道侶大典。
她方才站定,抬眼見眾人各自作禮賀謝,並未發現她異常,這才放心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