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亭的讚美雖然直接淺顯，但也真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好詩！
好畫！
第二天早上，柳君逸又跑過來吃早飯，看到那幅畫也是驚嘆不已。
「這詩，好像在哪裡聽過……」他擰眉沉思。
第108章 不想繼續刺激他們
顧佳琪目光一閃，暗道：幸虧沒題自己的名字。
「可是一位叫李太白的古人所寫？我也忘了在哪本書上見過。」顧佳琪忙道。
「回頭我問問別人。」柳君逸也沒糾結，畢竟他們看書多。
除了科舉書，其他大儒的、古人的、不可考的……各種詩歌雜記散文還有讀書筆記。
根據各人的喜好和銀子來決定自己的學識有多淵博。
哪怕是同一家書院學生，也不是大家所讀之書都一模一樣的。
同樣是秀才，柳君逸比顧北亭考得早。
讀過的書、參加的遊學、認識的讀書之人，也比顧北亭多得多了。
顧北亭沒有餘錢買各種閒書看的，都是進了縣學之後苦讀先生的藏書罷了。
還有縣學也有書室，裡邊的藏書能夠讓學生借閱。
這就是進縣學、府學和各種書院的好處了。
然而，顧北亭才進縣學半年。資歷太淺。
柳君逸拿走了那幅畫，顧佳琪也確定了名號：溪雪。
寓意是，月下清流亮如雪，隱於山野幽林之中卻依然閃閃發光。
等她混出名聲，就是溪雪先生。
顧佳琪還沒有自己的印章，只題了小字註明作畫人和時間。
柳君逸要給她去印石鋪子選一塊印章刻出來，再將畫拿去裱出來，到時候也放到酒樓去掛著。
等時機到了拿出來拍賣。
籌以善款，正好接濟冬雪天裡窘境貧寒百姓或是流落在外的乞兒。
既幫到了別人，又積攢了溪雪先生的名氣。
不然，一幅寂寂無名者的畫再好，也很難賣得起價。
柳君逸上午還有課，他走之後，顧佳琪繼續去敞軒寫話本子。
少年們不時偷瞄她一眼，還因昨晚看到的畫而思緒澎湃。
然而，小姑娘卻早已不動如山，專注著話本的進度。
她的態度又讓他們汗顏。
不敢再分心多想，也趕緊投入全副心神寫著手中的話本子。
也要不時研究一下細綱資料，生怕寫砸了。
顧家妹妹如此能幹又認真，他們不能幹的又有何理由不努力？
顧北亭沒有等到吃中飯，他收拾了一下行李。
從廚房蒸籠里拿了一包熱乎的饅頭，過來與大家簡單地道了別。
就匆匆去車馬行，要回縣學了。
出來幾天，得回縣學努力讀書去。
自家妹妹又小露了一手，讓他熱血澎湃也想更加發狠讀書、練字，還要好好學作畫。
這幾天妹妹一次都沒有拔動過琴弦，他懷疑妹妹是不想繼續刺激他們。
其他人沒學過，他在縣學學過，也就堪堪入門略會的水平。
又過了兩天，書院附近那家茶樓的東家從微山縣趕來了府城。
這時的天色冷沉、北風呼嘯，大雪已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顧佳琪沒有出過門，也沒過問外頭的生意。
她白天趕話本進度，晚上就寫字或是作畫。
不敢寫草書，本事展露太過還是會招人懷疑的。
草書可不是一般讀書人寫得出來的。
不管哪方世界裡，會書法者很多，書法家卻不多，知名書法家更好。
她最後也只展示了行書、行楷、行草。
揮毫灑脫，洋洋灑灑地寫上了《千家詩》里的內容。
全是這世界裡有的詩文和碑貼。
她的字寫得再好，她自己並非詩人，無法現作絕妙的佳句。
若將自己學過的那些古詩詞據為已有，萬一這世界也有呢？
歷史長河中原本就有上百萬篇詩詞歌賦佳作，只不過在一代一代戰火中流傳下來的，十不存一。
而在靠手抄流傳和古人藏書習慣的年月中，一些詩詞文章的流通總是難以定論的。
萬一你以為沒有，實則在誰的藏書中就有呢？
之前那首《早發白帝城》，本是她畫山水丹青時隨即想到這首詩，用上了，畫也詮釋了這首詩。
結果柳君逸一看，卻覺得這首詩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