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些坑坑的。」
剛在攤子上聊了一圈的盧貝敏買了某位攤主的畫作,回來又準備拉著禾嬡尺往人多的地方湊。
主要目標就是歌攤子和聊天攤子。
這些攤子總是格外熱鬧,偶爾會發出一些驚呼、或是大笑聲,惹得她很好奇這些人聚在一起都在幹些什麼。
禾嬡尺拉住她:「那個唱歌的別去,還沒我唱得好,你想聽我回去給你唱。」
「聊天攤子還行,但是過去聊天是不是必須喝酒啊?記住,我最多只能喝兩瓶啤的……」她也很好奇,剛才那群人都在叫些啥?
才剛往人群堆里走近一些,便有人熱情地招呼她們,感覺好像怪不錯的。
轉頭,就有人想把啤酒開了往她手裡遞。
禾嬡尺手裡還有難喝的熱紅酒沒喝完,便擺擺手示意暫時不要。
隨後,這瓶啤酒便到了盧貝敏手裡。
「謝謝惠顧,68一瓶。」
第256章
在大路邊上賣68一瓶的啤酒確實讓禾嬡尺震驚了一把,這玩意在超市也就賣三四塊啊?!
她知道路邊的啤酒肯定不免費,但真沒想過這麼貴。
被坑的盧貝敏本人倒是不在乎:「68小意思。」
回民宿路上,禾嬡尺才知道她出門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會被坑。手裡捏著踩坑費,說是68還沒超出她的踩坑預算。
最離譜的是,她居然出門之前就已經弄清楚這條街坑人的邏輯,說是提前在網上看過攻略。
盧貝敏:「你看路上那些酒攤子,要是掛著牌子寫明白一瓶酒多少錢的還好。最嚇人的就是那種招呼你坐下,就給你遞酒,一瓶喝完一瓶,也不告訴你要多少錢的攤子。」
「我問你,攤主告訴你價格之前,你以為啤酒賣多少錢?」
禾嬡尺仔細思考後回答:「8到15左右?」畢竟是路邊攤啤酒,最開始看見是,還以為無論如何都不會超過20。
盧貝敏:「我想的也差不多,估計其他人也一樣。有些人能喝,被招呼了坐下也願意花些錢,半宿喝掉一箱,結帳的時候你想想會怎樣。」
「一箱多少瓶,20有嗎?」
禾嬡尺心中默算20瓶68元的啤酒到底要多少元,最後捧著手裡的涼掉的熱紅酒,默默喝了一口。
哇,還是好難喝。
……
回到民宿後沒能睡著的禾嬡尺,在手機備忘錄上整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順帶給去過的幾家店子寫評價領報銷額。
寫完之後,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是沒睡著,她在想今天發生的事。
大理是個極聚人氣的地方,古城位置得天獨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永遠會有人從遠方往這裡來。
如果說早上的集市充滿生活的煙火氣息,讓人舒緩充實。
凌晨的古城,就像只有法律沒有秩序的世界。
只要做的事情不犯法,在這條街上都是可以被允許的,或許還有些事會在法律邊界線來回踩踏。
與此同時,街上的氣氛會因為昏黃的燈光變得非常曖昧,空氣中散發的酒精味和微妙的麻醉感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變得既遠又近,似乎能把人與平日生活的世界分隔開來。
在裡頭轉過幾圈,又在坑邊遊走的禾嬡尺,大概能理解為什麼有一群人會總聚在這裡,並且老有人在這條街上被坑。
對於在這居住的本地人來說,某些素質不高的人顯然不討喜,甚至令人厭煩。畢竟大半夜要是有人在小區門口半夜高聲歌唱,喝酒撒瘋,亂丟垃圾,換誰都受不了。
只是街上卻也不都是這樣的人。
禾嬡尺想起跟盧貝敏一塊逛攤子時,在某些攤位上聽過的一些小小傳言。
某位在街上賣詩集的女子,實際上是無家可歸才一直待在這裡。
家裡沒把她當人看,小小年紀便讀不上書。大些之後便從家裡逃了出來,卻又沒有去處。出逃路上經過這裡,才留了下來。
白天會在附近的咖啡館、或是民宿打工。晚上則在路上擺攤,賣些自己寫的手工裝訂詩集和明信片。
客觀來講,其實寫得不是很好,賣得不貴也不太賣得出去。
她也不叫賣,只一直坐在路邊,偶爾會和在她攤上看詩的路人說幾句話,跟周邊擺攤的人聊聊天。
對她來說,詩賣得如何似乎還是其次,夜晚在路上擺攤這個行為本身便很有意義。
街上還有很多類似這樣的人。
大家暫時處於流浪狀態,或許沒有可以回去的家,也沒有下一站目的。
對於這些外來者來說,半夜有些癲又有些坑的古城,對現階段的他們來說就是臨時歸處。
很複雜。
「不過坑人還是不行。」
不管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手裡假期都不多,出門玩一次,得攢好久的假期和好一段時間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