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可以咯?」何瀾湊上去逼問。
「可以什麼?」凌途錫的腦子不太轉的動,愣了兩秒,趕緊後仰身體,拉開跟他的距離,「不是,不可以!」
「睡都睡過了,我還挺懷念的,要不,試試唄?」
「……不,不用了,謝謝!」
何瀾眼底划過一抹失望,隨即笑著隱去,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凌途錫想保持鎮定,可當著這個人的面他根本沒法鎮定,語無倫次地說,「就是因為睡,睡過,所以才不行!」
何瀾大感意外地怔住了。
他直起身子,慢慢把頭轉向大海盡頭,捏住自己的下巴努力思考,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道德潔癖!
這個結論讓他始料未及,並且十分想穿越回三年前,攔住當初胡作非為的自己。
難得有對現實失去對策的時候,過生日的心情也都沒了,活絡的氣氛瞬間凝固。
凌途錫意識到自己把想法說出口的時候,想逃。
「那個,我隊裡還有事,得先回去了。」他轉身走開兩步,默默回身,「還沒對你說,生日快樂!」
何瀾面前牽動了一下嘴角:「嗯,謝謝。」
他目送他倉皇的背影消失在歡樂的人群里,自嘲地笑了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失敗告終!
他扭頭看了一眼蹦極台,長長呼出一口氣,找到白橡酒店頂層海景餐廳的號碼,手指在撥出鍵上方停頓了幾秒。
退掉?
不退!
為自己生日準備的饕餮大餐,為什麼要退?自己吃它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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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計程車,凌途錫整個人還是蒙的。
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說的那些,算是拒絕了他的示好嗎?
而且,他那些話,算表白嗎?
不會吧?一定是開玩笑的,他那個人就是愛鬧,怎麼可能呢?被他耍過好幾次了,還不長記性?
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他開玩笑,自己也應該跟他玩笑回去,就不會弄得現在這麼尷尬了。
凌途錫搓了搓臉,才發現計程車還沒開動,司機正從後視鏡奇怪地看著他。
「乘客,去哪啊?」
「……市公安局。」
凌途錫回到隊裡時,專案組剛剛開過案情分析會。
柯堯金把一疊報告推給他:「凌隊,剛才田隊讓你回專案組呢,這是區大隊提交上來的卷宗,你看看,有重大發現!」
區刑偵大隊提交了博物館搶劫案的卷宗,他們對監控和目擊者進行了全面調查,監控和指紋密碼鎖的確受到了干擾,但據一名當夜值班的保安說,看到了館長潘一世當晚從後門進入過,但先前沒在意。
凌途錫看了潘一世從後門進入的時間,在18:25分,正好是監控壞掉的時候。
「沒記錯的話,他說他四點多下班就回家了,報案前才回來,是為了取第二天開會用的稿子?」
「沒錯,他到現在也不承認案發前到過現場。」
「監控呢?一點也拍不到嗎?」
「沒看到。」柯堯金朝小許的方向一揚下巴,「吶,年輕人不死心,還在那看呢!小許,有收穫嗎?」
小許眼也沒抬地搖了搖頭。
凌途錫終於把全部心思都拉回到案子上,問:「咱們假設,潘一世真的跟搶劫案有關,那麼他回到博物館是為了什麼?」
柯堯金想了想:「裡應外合?」
「有這個必要嗎?桑達那伙人根本不需要裡應外合吧?」
「凌隊,真是他們嗎?那個阿祈不是受傷了嗎?這才幾天就能出來作案?」
凌途錫也正有這個疑慮,不過如果對方是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的話,還真難說。
「庫管員醒了嗎?」
「醒了,畫像師過去了,但他也說不出什麼,說光線暗,沒看清,就看那個人人高馬大的,身高體態倒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