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英的師侄早早來車站等候,終於等到列車到站,但出站口的人流一波接著一波,都快走光了,她愣是沒接到人。
【占師叔,我沒看到人,她倆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
占英:【一個很漂亮的女生,二十歲左右,黑髮,另一個樣貌不詳,但是生人勿近,在家裡那邊女生里高得很突出,兩個人如膠似漆,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沒看到啊】
占英:【你把歡迎的牌子舉一下啊】
【真的要舉嗎?】
占英:【接不到人的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煙.jpg]】
師侄收起手機,立馬兩手舉高定製的應援發光燈牌,上一行寫的穆若水,下一行寫傅清微,中間用愛心連接起來。
怎麼說呢?她覺得有點奇怪,但占師叔是這麼吩咐的。
牌子剛舉起來,不遠處非主流的粉毛和更非主流的面具人向她看過來,並走到她的面前。
啊?
啊??
啊???
粉毛女生開口了:「你好,是閣皂派的道長嗎?」
*
傅清微坐上了閣皂派的接送車,解下假髮,塞進包里,把包放在自己腳邊,車裡的暖氣開得足,源源不斷地包裹全身,終於緩解了大腿的冰冷。
坐在副駕駛的師侄回頭看看她,終於把她和占英口中的傅清微對上號。至於另一個,戴著面具誰也不理,脾氣不好的樣子,也符合描述,占師叔叮囑說不要招惹,當她不存在。
她一身紅袍,道服的款式也和大多數人不同,何門何派?還是真的是cosplay啊?
占英並沒有把穆若水的真實身份告訴師侄,只有閣皂派的掌門和幾位長老知道內情。
傅清微:「肖道長……」
肖師侄回神:「叫我小肖就好了。」
傅清微堅持尊稱:「肖道長。」
肖師侄從善如流:「那便隨你。改日傅小姐入了道,我們就可以互稱道友了。」
傅清微笑說:「我也很期待。肖道長,我們現在去哪兒?」
肖師侄:「天快黑了,景點也關門了,後山的路夜裡不太好走,所以我們先在山腳下歇一宿,明天一早上山。」
傅清微頷首道:「有勞。」
肖師侄:「傅小姐客氣了,占師叔說傅小姐是貴客,讓我們好生招待。」
她一口一個師叔,讓傅清微想起占英那不過21歲的年齡和酷愛喝奶茶的習慣,好奇心起來便問了幾句。
肖師侄:「占師叔是歲長老唯一的徒弟,歲長老是前任掌門的關門弟子,占師叔在門派里輩分比較高。」
車子在薄暮的霞光里啟動,駛入主幹道。
肖師侄回頭對她們說道:「不過占師叔當得上師叔的位分,她比我們都厲害,她是我們年輕一代里唯一考上靈管局的。」
年輕坤道說到這面露憂鬱。
傅清微:「……」
聽起來有點悲涼怎麼回事?
傅清微:「你也考過靈管局嗎?」
肖師侄托著下巴,浮現出不符合年齡的滄桑:「考過啊,筆試就被刷下來了,那個立體幾何我怎麼也看不懂。還有選擇題,一個比一個離譜。小作文也不會寫。」
傅清微啊了一聲。
如果競爭對手都是這樣的,那考入靈管局也不是沒有機會。
「占科讀過大學嗎?」
「讀過,是道教學院畢業的,18歲就讀完了。」
「……」
傅清微這下是真知道了不得的事了。
怪不得占科是占科!
整個閣皂派都在躺,就她和歲主任在卷,有其師必有其徒。
觀肖道長這個自由爛漫的樣子,傅清微又問了幾句山上的情況,肖師侄沒有隱瞞,大體就是傅清微想的那樣,和諧友愛,沒什麼勾心鬥角,相親相敬,具體的得上了山才知道。
「謝謝肖道長。」
「不客氣。」
傅清微得知了基本情況就不再與肖師侄攀談,畢竟她也不是什麼社交達人,如果有選擇的話,她更願意自己像穆若水一樣,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自有人揣摩她的心思,為她服務。
現在她是個面具人,也沒什麼好揣摩的,傅清微把手伸過去,碰了碰她的手背。
觀主把手縮回了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