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的熱度已經消失了,穆若水的手長了眼睛似的蒙在傅清微眼前,說:「睡覺。」
傅清微說:「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觀主的聲音不帶情緒的時候冷冰冰。
「認床。」傅清微總不能說想你想的。
一個瞎編,一個敢信。
「認床就滾去裡面,別打擾我。」
「好的。」
傅清微滾去了裡面,順便扯走了大半被子,她不是故意的,一般肩膀壓著被子,一滾動就出現了這種局面。
穆若水一身雪白中衣,躺在空氣里。
傅清微捏著被子過來,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蓋好肩膀。
「信不信我……」
「你親死我好了。」
「?」穆若水說,「你說什麼東西?」
「沒什麼。」不小心但又存了兩分故意把心裡話說出口的傅清微收回了試探的觸角。
「……」穆若水似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傅清微悄悄靠近她,兩人的肩膀只剩下一拳的距離,她將臉側過來,問:「道長,你為什麼這兩天都不咬我了?」
「為什麼要咬你?」閣皂山的靈氣比凡間濃郁,人煙稀少,穆若水待在這裡心緒寧靜,這也是她幾次交手都沒有傷人的原因之一。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沒有。」
「我不信,你得向我證明。」
穆若水的脾氣快被她馴化了,這樣都沒有生氣。
「怎麼證明?」
「除非你親我一下。」
傅清微發誓她聽到了穆若水的笑聲,熱氣一瞬間席捲了年輕女人的臉。
穆若水低笑一聲,問她:「這就是你不睡覺的原因?」
女大惱羞成怒:「親不親?」
「你也是膽子大了。」女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下一秒,穆若水閉著眼把她摟過來,本來是想親她脖子的,因為戴著眼罩準頭沒找好,親在了她下巴上。
傅清微暗恨自己沒有再低一點頭,這樣就能親到她嘴上。
「能不能再……」
「不要得寸進尺。」
「好吧,那我能睡你懷裡嗎?」
穆若水太陽穴的青筋跳了一下。
傅清微識趣地滾了回去,緊緊地閉上眼睛:「晚安。」
第二天比平時更早的醒過來,她發現觀主腰間自己解不開的那條腰帶捆在她的腳踝上。
怎麼不算是一種情趣play呢?
傅清微像條美人魚一樣側臥在床上,看著穆若水解下綁住她雙腳的腰帶,束在自己腰間,著重觀察了一番過程,以備不時之需。
第四晚。
滿腦子想和觀主親近一下的黃色廢料的傅清微實在坐不住了。
這幾天穆若水千方百計阻止她拜師,每次剛有位長老叫她過去學藝,她就砸了人家場子,長老紛紛當場宣布閉關,教不了她。
導致傅清微來閣皂派已經四天了,整日遊手好閒,比閣皂派的弟子還鹹魚。
她總不能事業愛情都不順吧。
傅清微下定決心,當天下午把穆若水的指甲剪了。
穆若水蹲在地上看竹管引的泉水,回頭:「昨天不是剛剪,怎麼又要剪?」
傅清微:「剪不剪?」
穆若水:「……剪。」
目前這是傅清微少數不多能占上風的事。
「過來。」
穆若水站起身,從廊下走過來。
傅清微搬了椅子到院子裡,和她坐在一起,捧著她的手給她剪指甲,想起她前幾日風光大敗掌門,對觀主的濾鏡又上來了,溫柔細心,神情專注。
穆若水有意無意:「你最近對我越發不敬了。」
傅清微心裡有怨:「你對我就很好了?」
穆若水:「我對你哪裡不好?」
傅清微:「對我好就是把所有長老都打自閉了?」
穆若水沒話說了。
好半天才咕噥出一句:「那是他們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