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打獨鬥的場上,有的職業占據優勢,譬如劍修、體修、符師,像需要厚積薄發的,比如蠱師、降頭師、陣法師,還有根本不適合打鬥的輔助,譬如藥師,上了台就很吃虧。
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傅清微這個第一輪偷感很重的異類作表率,今年的劍修格外的倒霉,第二個劍修在台下就被下了降頭,上台噴嚏不止,滿眼是淚,又是胃痛到處痛的,直接給抬走了。
那位十幾歲的少女,據說是道醫,妙手回春,上台自稱姓龍,名璇璣。
一邊對對面自報名號一邊看著台下的傅清微,偷感也不輕。
傅清微忙對穆若水說:「我不認識她。」
穆若水:「我倒認識她。」
傅清微:「?」你怎麼回事?背著我認識別人,是不是陪你坐地鐵那個?
穆若水:「兩三個月前,你被天雷誤傷,占英送了一瓶藥,好像是她配的。」
傅清微酸道:「她就提了一嘴,你就記住了?」
穆若水神情淡淡:「與你有關的事,我總記得清楚。」
傅清微抱住穆若水的腰,仰起臉把下巴墊在她肩膀撒嬌。
肖靈秀:「……」
是否太不把她當外人了?
清淨派的龍道長的武器是一柄馬尾拂塵,她是全真弟子,不學符籙,修的是丹道,講究天人合一。
傅清微現在對玄門的了解比初時深多了,不需要當場查資料,全真教祖王重陽共有七名弟子,號稱全真七子。傅清微喜歡武俠小說,對她更是大名鼎鼎,而清淨派的開派祖師正是全真七子之一——清靜散人孫不二。
傅清微不太懂什麼是丹道,網上說的玄之又玄,剛好此番長長見識。
只是她一個學醫的,會不會根本不會打架?
龍璇璣的對手也是劍修——劍修含量過高。
對手出劍,她出拂塵,材質似乎是特質柔韌的鋼絲,包裹住對方的長劍,摩擦出金石之聲。
傅清微看了會兒,覺得對方用拂塵的動作不是特別熟練,似乎不是她的本命武器,或者她根本不擅長打鬥。
龍璇璣勉強擋了幾招,往後急退兩步,體面認輸。
傅清微心想:果然還是太難為藥師了。
正因為職業限制,所以單體對抗後有第二輪團體任務,相信每個隊伍都希望有一個精通醫術的輔助。
茅山的谷傳音精通符籙,茅山道術名不虛傳,三兩下就贏得了勝利。
龍虎山的張嶺出手劍氣如吞虎,一道身影,快出好幾個殘影,幾乎成了他個人的秀場,收劍入鞘,對對手頷首:「承讓。」
屏幕上跳出穆若水的名字。
蓬萊觀穆慈對陣修士丁。
蓬萊觀三個字一出來,台下有人脫口而出:「是那個偷感很重的門派!」
傅清微:「……」
怎麼能將她個人行為上升到整個門派呢?!
穆若水穩穩地走上了台,懷裡仍抱著小三花,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在她身上,看她是不是也要干出偷偷摸摸的行徑。
一步、兩步、三步……站定。
修士丁仔細檢查了一遍她走的路線,地上有沒有陣法材料什麼的,才警惕地站到她對面。
相比於傅清微那個身負兩把劍的法修的騷操作,面前的穆若水青袍凌立,大袖飄飄,通身沒有一把武器,更像一個貨真價實的法修。
有其徒必有其師!
猥瑣發育流說不定就是她師傅教的,師傅只會比徒弟更陰險。
穆若水平時很少有惆悵的心情,也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目光看她,今天都體會到了。
她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兒啊。
穆若水收斂心緒,對台下道:「徒兒,借劍一用。」
「好!」
傅清微伸手向後,不等她碰到劍柄,穆若水抬指一動,長劍化作白虹出鞘,飛掠而至,來到穆若水的身旁。
她並沒有握在手中,而是控制著長劍懸浮在空中,劍鋒直指對手。
穆若水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眸,摸了摸懷裡小三花的毛。
場下像被突然按了靜音鍵。
「我靠!」許久才有人說出了每個人心中浮現的話。
「這特麼是劍修???」
「這不是劍修,這是劍仙!!!」
「好好好,法修穿成劍修,劍修裝成法修是吧,你們師徒兩口子,我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肖靈秀趁亂說道。
「太好了,是劍仙,我們沒救了!」
使劍和御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尤其是遊刃有餘地御劍,高台坐著的考官已經在打電話了,這是哪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出山了?區區基層豈不埋沒,他現在就起來,考官的位置換她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