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抓住那一縷逸散的魔氣氣息,青絲盡數化作白髮,一道紅光越過空間縫隙,直接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木屋裡。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身披斗篷的女人的身體。
女人悶哼了一聲。
她的識海里緩緩睜開一雙猩紅如寶石的血眸,占據全部視野,穆若水冰冷的聲音在女人腦海響起。
「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是嗎?」
斗篷女人自言自語了一句,擦掉了唇邊的血跡,玩味地勾起唇角。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
穆若水驀然睜開眼,窗外一輪明月靜靜地照耀在床沿。
她手撐著床面下地,慢慢走到了門外,回臥室看了眼正在睡覺的傅清微,路過院門口的腳步聲驚醒了小狸花。
小狸花抬起爪子,跟了出來。
穆若水:「……」
全家屬它最機靈。
穆若水向它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自己往外走了幾步,扶著一棵不起眼的樹,低頭吐出一口鮮血。
小狸花:「喵~」
穆若水:「噓,別叫,沒事。」
吐在屋子裡會被傅清微發現,她自己又不想半夜打掃,不如多堅持一會兒,萬一傅清微不小心看到可以嫁禍給山裡的動物。
穆若水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拿出手機給歲已寒打了個電話。
不管現在是不是凌晨三點。
歲已寒很快接了起來,聽聲音像是沒睡:「真人有什麼吩咐?」
穆若水輕描淡寫:「我知道她在哪裡了。」
歲已寒從辦公室的沙發里一個激靈坐起身,接著站了起來,露出驚喜又難以置信的神情。
穆若水修長身影沐浴在月光下,面色說不出的冷然。
心魔雖無法根除,但穆若水修為恐怖,想要壓制它並不難,怎麼會坐視它壯大,頻頻讓自己陷入幻覺和噩夢?
除非她是故意的。
穆若水放任心魔生長,到了一定的境界,魔族的領袖就能通過心魔降臨她的意識,和她直接溝通,哪怕是一縷她本體分出的魔氣,足以讓穆若水順藤摸瓜找到她的蹤跡。
藏頭露尾的鼠輩!
她軟硬兼施,先兵後禮,穆若水還她一計欲擒故縱、請君入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雖然位置不能精確到具體,但有了穆若水提供的關鍵線索,靈管局縮小範圍找到始作俑者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勢必不會太久。
為了根除隱患,給傅清微報仇,她一定要殺了她!
……
「師尊?」
穆若水沾了一身樹林裡的寒氣,從背後抱傅清微的時候把她驚醒了。
她閉著眼睛轉過來,用自己的體溫裹住她,問:「你去哪裡了?」
「我去外面餵貓了。」
「你的心裡就只有貓。」傅清微嘀咕了一聲,把臉埋進女人的頸窩。
「最喜歡活好水多的那隻。」穆若水親著她的額頭說。
傅清微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呼在她鎖骨,已經睡著了。
穆若水抬手撫了撫她的長髮,睜著眼直到天明,在傅清微醒時才裝作睡著的樣子,被她偷親,然後又裝作剛睡醒,和她一起起床。
靈管局動用了全部力量搜索,在鶴市東南的深山裡,找到了一個可疑的苗寨。
一條河流分為東西兩寨,古沙西寨沿路有專人把守,平時不許人過去,靈管局的線人苗女悄悄潛入東寨打探。
前線傳來的照片由穆若水確認,和她那日意念延伸出去所見到的景象一致。
穆若水:「她在一個木屋子裡,外面有一圈籬笆圍欄,再往上找找。」
歲已寒:「是。另外,我們很巧合地找到了可能給傅清微下蠱的人,不過她和她的孫女都失蹤了,恐怕凶多吉少。」
穆若水無動於衷:「什麼時候出發?」
歲已寒明知仍確認了一遍:「真人和我們一起嗎?」
穆若水:「我若不去,你們誰能對付她?」
歲已寒:「……」
「我不喜歡聽廢話。」
「是。」歲已寒立刻說到關鍵,「傅清微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