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誒,王家他嬸說得有道理,誰知道是不是明里一套暗裡一套,嘖嘖,難講哦。」
「不過瑞王殿下對瑞王妃是真看重,竟當眾說只娶瑞王妃一個,絕不納妾。」
「是啊,以前一直以為瑞王是個混不吝的浪蕩子,看不出來瑞王原是個重情義的好男人。」
「對了,前幾日我遠遠見著瑞王殿下了,生得極為俊朗,讓我這個生了三個孩子的見了都走不動道……咳咳說正事,你們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麼,我看見瑞王殿下正在攙扶一位腿腳不方便的老者過路!」
「瑞王殿下竟是如此心地善良之人……看來謠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
虞悅正在院中與繡鳶對打,聽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漸進停下了動作。
梁璟沒等人通報,直直走進院中,看著一身利落裝扮,窄袖衣袍還束著男子發冠,正拿帕子擦拭汗水的虞悅愣了一下,險些沒認出來。偏她身形較一般女子高些,他險些以為她院中有別的男人。
虞悅端起茶杯將溫水一飲而盡,看向他:「王爺大早上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輕咳一聲,「京城內的傳言是你散播出去的。」語氣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嗯哼,」虞悅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快吧。」
裕貴妃不是擅長製造傳言樹立自己慈母的形象嗎,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確實很快,但是,「我攙扶腿腳不便的老者過路是怎麼回事?」
提到她的惡作劇,她用力抿緊嘴唇,試圖想些悲傷的事情。昨晚她壞心眼兒上來,對暗衛說出這個荒唐話時就笑了很久。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在看到梁璟的黑臉後又止不住笑彎了腰,半晌才恢復語言能力:「我這不是順便美化一下你的名聲嘛。」
「美化我的名聲?」梁璟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你知道京城中的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會如何笑話我嗎?」
虞悅摸摸鼻子:「也,也不盡然吧,你看你現在的風評已經開始轉變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種走到百姓中去的皇子可是少見呢,百姓很吃這套的。」
但他更多的是面對朝臣勛貴,要被他們笑話死的。
梁璟長這麼大一直都將自己的臉面維護得極好,朝夕之間突然就變得這麼丟臉他實在是一時無法接受。他越看努力憋笑的虞悅越是心裡憋屈,傲嬌留下一聲冷哼轉身離去。
他要躲起來幾天,等輿論過去。
剛走出院子,身後便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他聽著只覺得刺耳,緊了緊牙關,對千吉說:「備車,我要去姚府。」
***
馬車平穩停在姚府門口,梁璟從馬車上跳下來,與門口搖著扇子笑得賤嗖嗖的姚含均擦肩而過時,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姚含均「啪」一聲收上扇子,跟上樑璟略顯急躁的腳步:「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瑞王殿下,如今也被人擺了一道,嘖嘖嘖。」
梁璟輕車熟路地進入姚含均的院子,端起桌上早準備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是他喜歡喝的茶和水溫。
在宣文帝讓姚太傅做他的老師後,便將姚太傅次子姚含均一同接入宮內與他伴讀,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姚含均是梁璟唯一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能不能展開講講昨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姚含均眼巴巴地問,這種事還是要聽當事人轉述更精彩。
聽梁璟的講完,姚含均瞠目結舌:「你真那麼說了?」
「你不是跟她逢場作戲嗎,怎麼當著眾人面許諾只娶她一人了,以後你倆和離了讓虞姑娘怎麼辦?」姚含均因為著急語速有些快。
姚含均他早就與梁璟沆瀣一氣,共謀大計。兩人的消息互通,毫無隱瞞,他自然是知曉虞悅要幫梁璟一事。
「和離」二字落在梁璟耳朵里總覺得不太美妙,略帶不悅地皺眉,放下茶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下先讓他們相信就行。」
姚含均稀奇道:「喲,咱倆認識十幾年,我頭一次見你只考慮眼前事,你很不對勁。」
「瞎嘀咕什麼。」梁璟一把別過他湊近的腦袋,順便孩子氣地將手在他身上抹了一下。
姚含均對他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早已習慣,話鋒一轉:「說起來虞姑娘也是個聰明人,以退為進,將裕貴妃的念想掐死在搖籃中。不然你們任由她將人塞進府中,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後定要生出許多事端,再想處理就麻煩了。」
「你怎麼不誇我?是我掐死的好不好。」梁璟斜睨他一眼。
「沒有人家虞姑娘拋磚引玉,哪有你後面借題發揮的機會。」姚含均輕飄飄噎他一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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