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讓歡緘默一瞬,沒說話,自嘲似的笑了聲。
叫檀家公子就叫的那樣親密,叫孤就直呼大名。
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燦爛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打下一小片陰影。
徐讓歡抿抿唇。
孤只是想要夫人和孤一樣,滿心滿眼只有孤,對於夫人來說,難道這件事就……就那麼難嗎?
他不再說話。
薛均安繼續說,「現在是生我養我的父親死了,你不幫我尋兇手也就罷了,還在這裡斤斤計較,扯些無關緊要的情情愛愛,將莫須有的髒水潑在我身上。」
她委實不明白,在一個剛剛經歷過切膚之痛的人面前,徐讓歡的那點小情小愛又算得了什麼?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點小情小愛,已是徐讓歡活著的唯一念想了。
他什麼都能不要,唯獨不能接受夫人不愛他。
看著徐讓歡逐漸落魄的神色,女人雙手環抱,冷笑著睥他,「陛下您難道不覺得,您現在這副如瘋狗般的模樣,很像一個人嗎?」
徐讓歡低著腦袋,還是沒說話。
女人直截了當,「既然陛下不說,妾身便斗膽替您說了。」
「不置可否,您現在這副樣子,真是和你爹一模一樣。」她咬字很重,一字一頓,字字誅心。
她像一個無情的儈子手,冷酷的在徐讓歡心上扎入最深最痛的一刀。
她不會不知道,徐讓歡生平最討厭便是徐勝。
她這樣比喻,無疑是否定他整個人的存在。
女人話音落下,隨之落下的,還有徐讓歡的那顆真心。
「那夫人,想要孤如何幫你?」徐讓歡問。
薛均安卻一把推開他,走到薛譚的棺材旁邊,冷聲,「妾身的事,無需陛下操心。」
「陛下再也不要過問我的事,便是對妾身最大最好的幫助。」薛均安說。
尾音落下,徐讓歡身子骨僵了僵。
他站在原地沒動,許久之後,才將心中苦痛隱忍下來。
男人緩慢的轉身,與薛均安擦身而過之際,只淡淡留下一個字,「好。」
夫人的事,從今往後,孤再不過問。
*
接下來的幾天,徐讓歡言出必行,有意避之。
有賴於此,薛均安已經整整五日沒見他了。
不過,她也不想見他。
太和門內,薛均安笑呵呵出現在幾位大臣們眼前。
因為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您可是吏部尚書趙大人?我來是有件事情想向您請教,家父之前可曾……」
她得先找出害薛府滿門被殺的兇手,然後利用皇后之權,將其斬草除根後,最後再對徐讓歡行刺,接著功成身退,重返天界。
無奈想像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眼前這幾位,已是最後一批沒盤問過的大臣們了,若是再無線索,她怕是真的找不出薛府被殺的原因了。
不遠處,跟來的春桃憂心忡忡,她踮起腳尖,不時張望薛均安的一舉一動,手中還拿著早些時候剛出鍋的糕點。
看著薛均安一個個詢問的模樣,春桃不禁抿了抿嘴,喃喃道,「皇后娘娘真是的。一口水一粒米也不曾進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病倒了,奴婢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說罷,她低頭垂眼看著手中吃食。
其實,早在兩天前,她就曾將「皇后娘娘不肯進食」一事傳到陛下耳中。
可惜往日恩愛不再,陛下似乎不甚在意薛均安的一舉一動,頭也沒抬,淡淡地看著手中文書,「夫人不吃便不吃,孤也沒辦法。」
想到這兒,春桃犯了難。
恩愛有加的二人怎會走到今天這副田地呢?
怪,
真是怪。
陛下絕非如此薄情寡義之人啊!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薛均安就已敗興而歸。
「春桃。」女人淡淡喚了聲她的名字,春桃立刻抬眼,小步跑過去,「娘娘!」
春桃扶住薛均安的手腕,生怕她腳下無力,直接摔在平地上。
看著薛均安愁眉苦臉的樣子,春桃心下猜到什麼,嘆了口氣問,「還是沒消息嗎?」
薛均安搖搖頭,「該問的都問過了,父親生前與各方關系都很好,不曾與人結仇。」
春桃將薛均安扶到後花園的石凳上坐下,重重嘆了口氣,「奴婢知道娘娘愛父心切。可娘娘再怎麼想查清楚,也要先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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