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上朝啊?」她有些驚訝,以為他會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畢竟他和花樓的女人那麼熟。
她腦袋一抽來了句:「他咋不去逛花樓?」
兩位侍女同時發聲:「啊?」
…
葉霽雨衝進書房,沒等江玄反應過來就掀開他的袖口。一抹硃砂紅映入她的眼帘,她難以置信地摸著手腕上的紅點。
侍女說他手臂上有守宮砂,她不信,親眼看見後卻愣在原地。
什麼雷書…
江玄無辜地眨著眼睛:「你幹嘛?」
她尷尬到極點,眼神胡亂瞟著,被書桌上的文書所吸引。
江州近日多慘死,有民見怪於林,請少卿察之。
「你還是少卿啊…」她拿起桌上的文書,發現只有這一頁,扭頭問他,「有屍檢報告嗎?」
太奇怪了。
前面磨磨蹭蹭那麼多不簡單介紹一下官配職位,這合理嗎?在一本瑪麗蘇小說里添加懸疑劇情,這合理嗎?
「姐姐好奇這個?」
「…嗯」她點頭但沒抬頭。
[支線任務更新:和江玄一同調查案件]
把她弄到哪裡去了,這是這本書該出現的情節嗎?她的任務不應該是譏諷女主,給女主使絆子嗎?為什麼這種背景板角色還會有支線任務。
這才新婚第一天啊。婚假都不止一天,這本書卻迫不及待地逼她拉磨幹活。
能不能給她的新婚夫君也安排個攻略她的支線任務。
「聽當地仵作說,屍體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他的眉心微動,理了理剛剛被翻開的袖口。
她支著下頜看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她才不在意,她想說的是現在是早膳時間。新婚丈夫給她端茶是應該的吧……不對,這是封建社會。
他有些欲言又止,彆扭地回答道:「去江州一趟,你在府里…」
她立馬打斷:「我也要去。」
「……」
江玄一直不同意她去。她一遍遍讀檔,勸他親他罵他打他都嘗試過,最終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她就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領導最喜歡聽員工說這種話。
第二天葉其康在馬車前淚如雨下,控訴著自己的新女婿。
「我女兒的命咋這麼苦啊,現在朝上誰不知道江州那個地方會吃人…新婚才多久就要去受這種苦……」
……爹你不是昨天還特別高興嗎?
她在馬車裡擦著昨晚熬夜趕製出的手術刀,透過紗簾看江玄實在扛不住了才出來。
葉其康見到她哭得更慘,她連忙把江既白護在身後。「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說他。」她維護的不多,手是虛擋著的。
葉父聽後瞪大雙眼,急匆匆地將葉霽雨拉到一旁。
「女兒,你為啥要去那種地方?」
「父親是知道些什麼嗎?」她來了興致。
「嗯…」他捋了捋鬍子,面色凝重,「他們都說是惹怒天神降下的災禍。」
「怎麼不降雨?挺乾的。」
「……啥?」
封建迷信,適用於一切無法解釋的社會存在。不過她都穿書了,也不奢求得到什麼解釋,畢竟最無法解釋的存在就是她自己。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死了都要幹活。
還結了冥婚。
還是踏上了去江州的路,這條路比預料之中的長,江玄和葉霽雨在馬車裡擦了一整個白天的手術刀。
夜晚侍從們忙著生火做飯,馬夫給馬匹餵著從府裡帶來的草料,兩個主子似乎在哪都打擾到他們幹活,於是兩人乾脆跑到懸崖邊吹風。
生前沒享受過如此的時刻,大多在無限的壓力中度過,葉霽雨長舒一口氣,任由晚風將步搖吹得叮咚作響。
江既白伸手剛想抱她,空洞的眼神就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為什麼要殺我?」她眼中的光冷若冰霜。
他沒有回答,皺起眉頭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眸中只看得見擔憂:「姐姐你怎麼了?」
她只是機械般重複:「你為什麼要殺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一咬牙將毫無防備的他推下山崖,閉上眼睛長嘆一聲。
三、二、一……
讀檔
刺骨的風颳得呼呼作響。江霽雨投入到身邊人溫暖的懷抱中,兩人相顧無言。
看似更近一步,不過是貌合神離罷了。江玄很可疑,冥婚對象疑點多多,她死了都不放過。
葉霽雨選擇暫時相信他,亦或者說是不得不信,那雙澄澈至極的眼睛讓她挑不出錯處。
白日他們不停奔波。離江州越近,遇見的祭祀活動就越多,還真如父親所說,葉霽雨心想。
空氣中難聞的薰香嗆得她整個人都喘不過氣。長時間吸不上清新的氧氣,她的頭都昏沉沉的,枕著江玄的腿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