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您。」
轉身瞪了江玄一眼,拉著他就走。
躲進馬車裡,他輕聲問道:「你們家來客人了?是誰啊?我認識麼?是娘子的好朋友?」
他正笑意盈盈,她腦海中閃過一大堆回發,又延伸出海量且各不相同的後果,最終決定亂回一通。
「是個人。」
仍窮追不捨:「男人女人?」
「老人。」
又補充道:「我爺爺。」
說是那個什麼祁公子的話,他肯定會醋意大發,也不明白當初原身追求祁公子的時候他是怎麼抗下來的。
會一邊掉眼淚一邊捅自己嗎?
「我想去看看爺爺。」他環住她的腰身,臉上笑意未停。
說了個謊就要用更多謊去圓,她試圖終止話題:「你也沒讓我去見你父母。所以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別讓長輩操心,再說……你想讓我爹知道自己的賢婿想做他外孫嗎?」
低頭瞧見他微紅的耳根,兩人都沒再作聲,任由他抱住腰身,又慢慢躺倒在她的腿上。
伸手去理他脖間的發絲,點他舒展開的眉頭,不禁感嘆年輕就是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一切都那麼相得益彰,就連那烏青的淚溝也是。
雖然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容貌卻是無可挑剔的,氣質也是獨一無二——不像現實生活中的男人,男人身上所有令她感到不適的毛病都沒有。
她就喜歡這種瀕死的瘋癲。
「姐姐……」睡夢中的他小聲念叨。
她抬手撫摸他翹起的唇角。
「流了好多水...」
「……………………………………………………………………………………」
她默默抬起他的腦袋,挪動身子後放在一旁,自己則縮在角落發呆。
終於懂那些人為什麼喜歡抽菸,的確可以表現出當下迷茫又生無可戀的心情。
躺著的人仍時不時冒出些不堪入耳的話,幸虧馬車的密閉性不錯,外面的馬夫侍女並未聽見,就她一個人聽見了。原來一個有話直說的人是不會在意自己的話合不合適的,折磨的是聽眾。
《春宮圖》教得這麼全面嗎?應該還有其它參考書吧……
系統:「我也哭了。」
「你能不能閉嘴……不要出來...」她閉上眼睛。
系統:「還是出來吧。」
回頭看躺著的人,偏過去戳他沒多少肉的臉頰,尷尬地與之對視。
「該醒了,馬上到了。」
睡眼惺忪地端坐在一旁,低垂的眸中有幾縷笑意在安靜的潭水裡漫延:「姐姐怎麼坐到那裡去了?」
「你剛剛在說夢話。」她單手托臉,看向窗外。
「啊……什麼夢話?」
「沒聽清楚,」她幽怨地將頭探出窗外,不去看他,「反正很吵。」
馬車忽地停住,葉霽雨的目光落在外面的石獅子上。
「大人……有個人賴在地上不讓我們走。」簾外馬夫怯生生地說。
兩人聽見外面的叫喊。
「我*你***你們全**,葉璣璵你***,兩個****,****你們——」
她被嚇得縮回去。
系統:「抱歉哦小夥伴~大多數時間我會屏蔽不文明的詞彙,因為這本書的受眾也有小女生。」
「哈?」
那江玄豈不是整個人都該被屏蔽。
坐在窗邊的葉霽雨都還未去看,江玄就已經過來掀開帘子默不作聲地看向窗外。
「誰啊這麼不斯文。」她也將腦袋湊過去。
男人在葉府門口杵著拐杖,罵人的話不停歇,見兩人看著更加起勁。
「葉璣璵你簡直心如蛇蠍,你以為放狗咬我就能讓我對你印象深刻嗎?別做夢了,我祁歌死也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
江玄不說話,一雙眼睛釘在祁歌身上,抓窗框的手指節泛白,偷偷去瞟她的神情。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震驚,無比震驚。
回憶里的那個男人與祁歌重合,潛意識驅使她低頭躲回馬車。
「……」
「妹妹,你是哥見過最美的女人,你給我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我是真想和你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知道你喜歡喝這家店的咖啡,所以我把這店買下來送給你作為周日禮物,以後你就是這家店的老闆,我是老闆爹!」
一大束花砰的一聲甩在桌上,她被嚇得一下子縮頭躲在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