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披頭散髮,骨瘦如柴的一雙手拼命撓著脖頸,很快便染紅前襟。
姜以禾嚇愣了幾秒後立馬蹲下身來試圖攔住她的手。
可女人看著弱不禁風可力氣確實大得很,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掰開一點,可那片血紅之下卻讓她嚇得失聲尖叫。
女人的脖頸已經徹底被撓破,但皮膚之下卻不是骨肉而是一條條不斷蠕動的蛆蟲。
它們密密麻麻充斥著她整個脖子,似原本就生長在她體內一樣,混著粘稠的血液拼命朝著她大腦的方向爬去。
很快,女人慘白的臉上出現一個個黑色的瘡口,裡面似乎孕育了什麼,知道她的臉上布滿黑瘡,一個蠕蟲的頭鑽了出來……
「啊啊啊——」
女人徹底癲狂,她用手一條條扯出臉上的蠕蟲,連帶著皮肉,甚至還將眼球剜了出來。
一條混著血的蠕蟲掉在了腳旁,姜以禾徹底經受不住的連連後退,她腹中泛起了噁心,臉色變得煞白。
「我……我去給你找救兵!」
她被嚇得不輕,連腿都不由自主地發軟,可還沒等她跑去找人,女人的尖嚎似要撕破天地般刺痛著她的耳膜。
接著,她不再去揪出那些噁心的東西,頭一偏徹底失去鼻息,隨著化出了白狐真身。
而就是一聲,徹底引來巡查暗衛的注意,姜以禾被當做兇手關了起來。
獄牢內,她拍著牢門大喊著自己的無辜,可獄衛卻說要等妖主醒來親自發問。
「等他醒過來?那我豈不是要在這待三天?」
「我真的不是兇手,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獄衛嫌她不知好歹,甩起刑鞭就想先屈打成招好在妖主面前攬個功德!
可還沒等他打開牢門,一道劍風卻突然襲來。
一劍便將銅牆鐵壁般的牢門斬為兩截,雄厚的劍意捲起滿地堆積的灰土,嗆得人睜不開眼。
姜以禾眼前一片朦朧,只聞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剛邁出一步想趁亂逃出去,手腕卻忽地一涼。
一道力拉著她迫不得已向前踉蹌兩步,直到摔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她心忽地漏了一拍,還沒等她核實眼前之人是誰,壓迫的束縛感便由腰而來,肩頭一沉,他視若珍寶般埋入她的頸窩。
「姜以禾,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昨天突然很想你,不……我一直在想你。」
「你想我了嗎?」
第24章 24章
「樓止?」
「你怎麼會在這兒?」
忍著被抱得呼吸不暢的不適, 姜以禾還是不禁錯愕出聲。
「怎麼,我出現你不開心嗎?」
見她竟沒有半點欣喜之色,樓止當即不悅地蹙起眉, 似報復般將手收緊了些。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該不會……是來劫獄的吧?」
樓止將她稍稍拉開了些,似被潑了盆冷水般看著她沉聲反問道:「你不願離開?」
樓止心中有些慍怒, 她被拐走的這幾天他可是每天都在想著她, 可如今一見, 她卻似乎沒有多期待自己的出現,甚至還不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
果然啊, 他就不該聽那兩人的話搞什麼聲東擊西,就該直接把她搶回來才是!
他暗暗捏拳,內心想著如何把那頭蠢狼千刀萬剮, 懷中的人卻突然攥緊了他的前襟, 兩眼似閃著星星般沖他笑道:
「越獄?好啊!我們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走走走!趁援軍還沒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姜以禾就迫不及待地拉著他的手往外走,也不知道外面的戒備怎麼樣?樓止應該能搞定吧……
看著明明瘦弱卻義無反顧走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一種如沐春風的愉悅湧上樓止的心頭,他暗暗發笑卻又在她回頭時歸於平靜。
他就知道, 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也是想著他的。
而回過頭的姜以禾則感覺後背莫名發怵, 這傢伙明明一句話也沒說, 但自己怎麼還是有種被議論紛紛的錯覺?
牢獄鬧出了這麼大動靜,獄外早已是冷槍暗劍,森嚴壁壘。
姜以禾老老實實地躲在樓止身後, 相信這點陣仗應該難不住最後端了主角團戰大反派。
可……還沒等首領之人放出狠話,只見樓止向前走了兩步, 明晃晃地舉起雙手,坦誠道:
「我們認罪伏誅,任憑妖主發落。」
姜以禾:?
眾人面面相覷:不是,我劍都拔了你來這齣?
直到手上被扣上鐵鏈遣送去前殿審問,姜以禾還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