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認識就好……」她乾笑著,心道也是,要他真記得自己也不會還有閒情和她耗下去。
既然他不認識,或許順著他的意就能混過去也說不定……
「公子既然不願讓大夫來瞧,不如我先替公子包紮下傷口將血止住,待雪停後公子也能儘快下山。」
他默不作聲,尷尬地對視讓姜以禾如坐針氈,眼睛倒是遮得嚴嚴實實可為什麼她卻總有種他看得見自己的不自在感?
他輕笑一聲,答道:「好啊,有勞姑娘了。」
姜以禾也沒想到他會答應地這麼快,以至於看著滿身血衣一時無從下手起來。
「不如……你先把衣服脫了?」不然她怎麼知道傷口在哪兒?
姜以禾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就連嘴邊掛著的笑都沉了三分,連忙解釋道:
「不用脫光,上半身就好!」
她似是感受到他瞥了自己一樣,什麼話也沒說,三兩下倒是脫去了血衣。
這一看,當即看得姜以禾肉疼。
樓止的肩胛骨赫然背刺穿一個大窟窿,傷口太大不易癒合,加上冰天雪地血漿與衣衫凍黏在了一塊兒,以至於他脫了半身還有半截掛在胸前,看著驚心動魄。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她一手按著他的胸,一手慢慢扯動著衣衫,稍一用力,只停他悶哼一聲,被拉扯開的一處猛然又泳出血水來。
手上染了紅,這可把姜以禾嚇得不清,下意識就想收回手卻被他抓住不放。
他低喘著氣,臉色看著越發的不妙,他喉結上下滑動,啞著嗓子卻道:
「繼續。」
姜以禾一愣,腦中系統忽地躥了出來。
[檢測到任務對象好感度上升為+10……?]
別說是系統,就連姜以禾自己都懵了。
「你說……什麼度?」
系統不信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再次被震驚了。
[好……好感度!?宿主,咱們這可不是攻略任務,哪來的什麼好感度哇?你剛剛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她看看手上占滿了的鮮血,自己剛剛可不是差點害他大出血而亡嘛?神tm好感度哪來的?
「你……」
樓止攥著她的手腕忽地用力,讓她前傾去與自己只剩一拳距離。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白紗後的目光微沉。
「你是來殺我的,對吧?」
耳邊是雪風呼嘯,明明寒冬臘月但這單薄的一幢木屋卻也絲毫不覺嚴寒,此時亦是。
不知為何,姜以禾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興奮意味。
還沒等她說些什麼,他便咳的直不起腰來,傷口處更是慘不忍睹。
她撕下裙邊手忙腳亂地幫他纏繞上,可依舊是杯水車薪的用處。
她不免有些擔心,「樓止,再這麼下去你真的會死的,讓我出去幫你找大夫來。」
「不……不要咳咳咳,你不許……走咳咳咳……」
他咳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徠,都這樣還是一副不作不死的模樣抓著她的手不願放開。
姜以禾實在不懂他意欲何為,但眼下正是好時機她不能就這麼放過。
她扯下手腕間薑母為她求的保命紅繩塞入他手中。
「我一定會回來的!帶著大夫來給你治病!」
「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保命繩,對我非常重要,以此作為憑證!要是我失言就不得長命!」
手裡赫然多了個勞什子,樓止看了它良久。
「你當真會回來嘛?」
他氣若玄虛,終究試探地退讓了一步。
姜以眼中一亮,立即附和道:「當然了,我會回來的,你一定要在這裡等我。」
樓止看了她許久,指腹沿著紅繩的脈絡摩挲一次又一次,終究是手一揮,撤了禁制。
「你說的,會回來的。」
像是在喃喃自語般,帶著某種執拗試圖說服自己。
姜以禾連聲應好,眼看風雪恰好也弱了些許,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會回來的,等我。」
當她邁出門的那一刻,樓止下意識伸出手想將她抓回來,可風雪太密,她跑得又實在太快。
「嘭——」
木門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