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雙笑眼意有所指地上下掃描他。
顧少珩臉色一窘，哼了聲，整理好西裝倒了兩杯白開水，其中一杯遞給她。
「現在你已經是孩子的媽了，能不能有點母親的樣子？」
女人依舊是無所謂的架勢激怒了他。
玻璃杯發出輕微的響聲，「啪嗒~」放在辦公桌上。
顧少珩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出聲，「姓司的就把你傷得這麼嚴重？」
「好歹你也是留洋的先進青年，因為一個男人，就這樣得過且過，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
女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臉色非常的不認同。
「 No~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人生？」
「少珩，你也是留洋的人，人生苦短我們都應該為自己而活。我這叫自由，什麼叫做不負責任？」
顧少珩生著悶氣掃了一眼她的肚子，「真正的自由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女人臉色微變，「那是意外，我被人下了藥，不過，你是怎麼會及時出現在那裡的？」
顧少珩陷入沉默。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原因，看著窗外點點雪花，臉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陰沉。
他嘴角嗤笑了聲，「意外？」
「周慈，你到底是被周伯父伯母保護得太好，還是太無知？」
女人不滿地撇嘴。看到他神色不對勁，了解這個瘋子的性格並沒有插話。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會發生怎樣的後果，你心裡清楚。」
「你以為這只是意外嗎？為什麼那些人不給別人下藥，偏偏找上了你？」
「你又可知為什麼，周伯父一直著急讓桀霆調來北平？」
「如果你了解男人，就會明白，一個男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女人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天底下任何一位丈夫，都不會讓自己的妻子讓自己的女兒，受一丁點的傷害。」
顧少珩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周慈似乎明白，但又拒絕相信。
「我父親是最理智的人，他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更不會做出危害集體利益的事。」
「是麼？」顧少珩從抽屜里掏出一盒久不抽的煙，取出一根後，又掐斷扔進了垃圾桶。
「如果集體把他最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留下一輩子無法消除的心理陰影。」
「而他卻為了集體任勞任怨一生，爬到了頂端的位置，卻不做任何報復，那才是有問題。」
周慈不想聽他說胡話，看著現在的好友，似乎有點不認識他了。
「少珩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我們兩個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好好的。」
「為什麼這次見到你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周慈自認為是最懂這個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就像是兄弟。
但是那晚發生關係後，她就不懂他了。
「呵呵~」顧少珩自嘲地笑著，「你知道嗎，我也不懂自己是什麼個東西。」
曾經他玉樹臨風，心高氣傲，睥睨天下，瞧不上任何人。
然而自從遇到那個小女人，聽了高人的話後，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狂妄自大的小丑。
周慈看著他著急回國，心裡一直想著司桀霆的小媳婦，心裡有些酸澀，「是那個女人對嗎？」
「是她改變了你們。」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對於那個小媳婦的傳聞，周慈遠在海外也聽說了。
改變的不僅僅是顧少珩，還有那個對任何女色都不感興趣的鐵疙瘩司桀霆。
周慈不解昔日的兩位好友，為什麼因為一個女人變化這麼大？
甚至不惜放棄大好的前途，拼上一切，被上層談話，也要豁出命去保她。
顧少珩看著面前的好友，他現在的妻子，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不只是她。」
周慈眼露疑惑。
顧少珩尷尬地移開視線，「本來我可以第一時間回國的，可是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你。」
兩個人當哥們處的關係，現在說這種話，雙方都挺尷尬的。
周慈白了他一眼，想要離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現在不說，可能以後很難再說出口，顧少珩心一橫，一股腦地說出來。
「我無法想像你被人欺負以後的生活和人生，一旦想到你的人生徹底毀滅，而你的父母也會為了你報復全世界，我就不能對你視而不見。」
「我很感謝高人給了我拯救你的機會。是我一直在國外疏忽了你，幸好現在來得及，幸好。」
顧少珩不斷說著幸好幸好。
周慈摸了摸他的腦門，懷疑他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