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忍著,臉上表情依舊是和煦的春風式微笑。
「寧同志不要計較我不請自來就好。」
「哪裡的話,觀其字可見其人品性,回信時寧某已經對兄台多有嚮往心生結識之意。」
寧向星忍著不適應跟對方來回寒暄,他才說了自己姓范,一句范兄弟拉近關係,確定對方對自己的好感度多於敵意,暫時判斷對方找自己不是來調挑釁的,於是也願意燒點水,泡點果茶招待。
本地的水味道不怎麼樣先不說還多渾濁雜質,他自己的礦泉水水質又太好,不如徹底改變水的味道。
姓范的還挺喜歡,見寧向星自己也喝,就放心的喝了兩杯,寧向星投其所好,包了不少果乾裝袋,準備給對方帶上。
姓范的過來,其實沒什麼目的,主要是顯擺一下自己的追蹤能力和判斷能力,找到寧向星這個太古勢力背後的主子,他還覺得挺有成就感。
寧向星雖然探聽出對方的心思,可也心中存疑,雖說這人有點瞎講究愛裝叉的怪癖,可這也太浮於表面了。
太容易被人看清楚,反而也是個疑點。
寧向星依舊保持高度的警惕心,直到對方忽然問出一句,聽說寧同志和烏魯齊木新上任的萬領導很熟啊。
寧向星便知道,對方特地找來是另有目的。
他沒接話,范同志就自說自話,提出了希望能和萬同志吃頓便飯。
放下茶杯的時候,他的臉色也從那種浮誇的和煦微笑,變成面無表情。
啊,變臉啊。
寧向星心道,變臉誰不會啊。
「你想和萬同志吃飯,自己去找啊,怎麼,是找不到地方?你不是很會找嗎。」他也索性擺出一副看不起對方的樣子,相比之前的謙遜恭維,他這個變臉顯然更深一籌。
畢竟,范同志的臉直接來了第二遍,難掩不滿之色。
寧向星的表情依舊是要笑不笑的,維持得很好很自然,好像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范同志看了看寧向星,約莫半分鐘後忽然哈哈哈的笑起來:「寧同志折煞范某了,是范某言行不當冒犯了寧同志,范某誠心賠罪。」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純金的手錶,朝著寧向星推了過來。
金手錶。
這賠禮,給得確實挺誠心的。
但要是用這個換來跟萬同志吃飯的機會,保不齊是個燙手山芋,萬一對方要殺萬同志呢?
「寧同志可是嫌少?」范同志故意問道。
那神情,篤定寧向星會被金手錶所打動。
寧向星總不能跟人說那二十萬換成積分後,整個手錶店的東西他都買得起,金子做的手錶算什麼,他還有個金佛。
所以面對對方總是想壓制他的一些言行舉止,寧向星的回覆是:「對,區區一塊手錶就想跟萬同志吃飯,你也太看不起萬同志了。」
范同志噎住。
這、這人怎麼敢說不夠的。
你收個賄賂,竟然敢還嫌金表是區區一塊???
你想要幾塊??
范同志扯扯嘴角,最開始對寧向星的警惕消散了不少,就這樣一個貪心不足的小人,裝模作樣又如何,還不是被他看出來了。
「哈哈哈,只要你能替我引薦,這塊手錶,真的只是我給你賠個不是的誠意,謝禮當然還在後頭。」
寧向星這才勉強收下這塊金表,范同志自覺事情已經辦妥了也就轉身離開了,至於寧向星之前準備的果乾,他這會看不上了。
只覺得和這樣貪婪的小人在一個房間裡,空氣都污濁了。
寧向星看著手裡的金表,工藝尚可,稍有磨損保養一下也行,當個收藏品,幾十年後也能得一點錢,就存起來吧。
至於此前送出去的那封信,就不必在意了,還得找時間和太古再碰個面,把雜誌上提到的年代三大神書內容提取一點出來給太古學學。
如今時代變了,既然要出來混,也不能純粹的當個蠻力分子。
至於太古不是很喜歡看書,唉,良藥苦口,好書艱澀啊。
就好比好喝的飲料都是妨礙健康的。
好看的書是只能偷偷看的,不方便和父母一起看的。
他可都是為了太古好啊。
心情頗為愉快的吃了頓簡單的午餐,下午值班也沒有新的工作,寧向星下班歸家。
牛排搞起來紅酒搞起來,寫好的情書搞起來。
寧向星哼著歌煎牛排,也沒忘記送點邊角料給隔壁老頭用於燉肉吃。
幾百塊的牛排,取出喜歡的形狀煎用,其餘的邊角也是來自同一塊肉,提前切出來之後再隨便給幾刀,更像是好不容易買到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