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剛抓到酒壺上,卻被霍金池給按住。
雲沁抬眸看他,終於從他略深的眼神中察覺出一絲不對,她目光下移,路回到自己手下的酒壺上,眼睛一點點張大。
她咽了口口水,指尖微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房答應。
她真傻,真的。
一個妃嬪大晚上把皇上截住,還備了酒水,為了留住皇上,怎麼可能不往裡加點助興的藥。
要怪只能怪,她把這些人都想得太乾淨了!
喝進肚子的酒,又不能吐出來,雲沁只能自認倒霉。
她看了眼霍金池,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別人play的一環,攪了兩人的好事,她還真是討人厭了。
霍金池看她轉冷的眸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乾脆道:「朕沒打算喝她的酒。是她說,她剛去看過太后,太后有話要給朕,朕才留下聽她說兩句。」
兩句話,直接把房答應的老底給掀了。
坐在凳子上的房答應看著皇上既覺得難以相信,又覺得難堪。
霍金池卻還哪裡顧得上她,只看著雲沁,關切道:「你沒事吧?」
雲沁身體還沒反應,可臉還是一點點紅了,她掙開霍金池的手,看著房答應,惱道:「房答應真是好大的膽子!」
房答應又不是傻子,從皇上剛才表現來看,他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在酒里動了手腳,也難怪她一直勸酒,他都不肯喝。
既如此,她此時再狡辯也沒有意義,忙道:「皇上,這藥對身體沒有害處,反倒補腎益氣,熙嬪娘娘喝了不會有事的。」
「你,你還有理了。」雲沁被她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房答應瞬間癟嘴,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皇上這不是臣妾的本意,都是太后娘娘讓臣妾這麼做的,太后她也是一番苦心,臣妾,臣妾怎好拒絕?」
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雲沁忽然覺得火大,「你放……胡說八道,太后怎會指使你做這種事情!」她邊說,還邊無意識地用帕子在臉上扇了扇。
霍金池卻看得清清楚楚,眼睛微眯,眼神也暗下來。
「皇上明鑑,臣妾怎麼敢用太后來扯謊,這藥還是太后給臣妾的。」房答應一臉委屈,卻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太后身上,就差直接說,都是太后逼她這麼做的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如今是太后的人,如果去太后面前求證,太后只怕也會捏著鼻子認了。
霍金池知道這一點,也懶得跟她掰扯。
他伸手拿起酒壺,在房答應面前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冷聲道:「喝了它。」
房答應看著桌上的酒,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皇上剛才明知道酒里有東西,他不肯喝,也就代表,他壓根就沒有寵幸她的打算。
既然這樣,他還讓自己喝,不就是她出醜嗎?
房答應有些崩潰,「皇上,那杯酒是熙嬪自己要喝的,跟臣妾有什麼關係,您不能為了給她出氣,就讓臣妾難堪啊!」
霍金池沒說話,只冷冷看著她,那模樣宛如在說:為什麼不能?
「皇上!」房答應哀叫一聲。
霍金池卻絲毫不為所動,「就算沒有熙嬪,你這般算計朕,難道以為,朕會輕易饒過你嗎?」
「可,可這都是太后她老人家……」
「這酒是你端給到朕面前的!」霍金池眸中已有不耐,「不是你自己說這酒無害嗎,為什麼不敢喝?你是自己喝,還是要朕讓人餵你喝?」
雲沁在旁看著,都有些同情房答應了,她可知道皇上那睚眥必報的性子,這張嘴更是毒得很。
或許,房答應的天真不全是演出來的?
她邊想著,又用手在臉上扇了扇,突然有種想松松衣領的衝動。
房答應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只能顫著手,端著酒杯,把杯子裡的酒都喝了。
霍金池沒再看她,而是拉起雲沁的手,起身便要走。
剛走兩步,衣擺突然被拉住,房答應一臉哀切道:「皇上,您真打算就這麼丟下臣妾嗎?」
霍金池看著她,倒是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給了她們錯覺,讓她們以為自己是個憐香惜玉,好說話的人?
她們自己難道不清楚,進宮這事本就是利益交換,難道她們還奢望,他會有多少情誼嗎?
什麼都能給,未免把他想得太過廉價了!
霍金池不耐地扯回自己的衣擺,也不看她,只冷聲吩咐徐安,「給她請太醫!」
說完,他便拉著雲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