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我笑你把你的同伴想得太過能幹了。」
「不,這不是想像。」
「宋警官,我很敬佩你,你是我見過最有警察味的警察,能看出,你的同伴也很認可你的能力。」
說這句話時,趙麗雲看向了一旁的劉文靜,劉文靜則開口繼續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不是宋警官察覺到你可能藏匿在廣達市,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抓到你。實際上,這一年的調查過後,她也許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趙麗雲,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現在整個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就是宋警官。她很想幫你實現有利於減刑的情形,前提是你必須把真相告訴我們。牟敏和袁晴晴現在人在哪裡?她們是否有參加你的犯罪行為?」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沒有,是我一個人做的。」
「你一個人能完成那樣的殺戮?」
「電視裡不是常說嘛,『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賴金福剛把牟敏從大莊村馱到家,還沒來得及炒倆菜吃口酒慶祝,傍晚,趙曉梅的母親和父親就聽說消息趕來了。即便不是什麼和美的婚姻,她們也斷不能容忍女婿干出這種事。
賴金福和岳父站在一起,倒顯得更老一些,他比劃著名解釋:「這買回來就是為了懷個娃娃,曉梅在家還是該幹啥幹啥。這些年來曉梅一直懷不上,我也不指望了,可你們也不能不顧我的死活嘛,對不對?我都快五十了,總得留個後。說句不好聽的,留個後人,以後我死了,他還能孝敬曉梅,要不然,曉梅一個人可怎麼辦呢?」
這話真是好聽里透露著難聽,可是兩老找不到反駁的點。當初把女兒許給賴金福,就是想著一直不嫁,曉梅年紀大了要被人戳脊梁骨,再者,也是考慮自己死了以後,能有個人照顧她,可再怎麼,兩個老婆還是太離譜了。
趙曉梅站在母親身後,眼睛怯怯地望向羊圈裡的女人。
牟敏被捆住雙手,繩子的另一頭拴在羊圈的棚頂上。她的頭髮看起來是被暴力修剪的,長長短短,像用柴刀斬出來的似的,臉上全是泥,身上的衣服爛了一半兒,整個手肘漏在外面,上面也沾滿泥土。
她沒有穿鞋,腳底看起來有新鮮的血,還在緩緩地往外滲。
趙曉梅想了想,回屋裡打了一盆水,拿上自己的解放鞋,走進了羊圈。
旁邊三人還在爭論,沒注意她進去了,趙曉梅蹲在牟敏身邊,用沾濕的擦腳巾去擦她的雙腳,牟敏卻執意不讓她觸碰,不僅一腳踹翻水盆,還把趙曉梅也踹倒了。
這動靜打斷了羊圈外頭的爭論,三人一起往羊圈裡跑來。
賴金福二話不說,上前一拳頭打在牟敏的頭上,她被打得躺了下來,但繩子不夠長,於是她的手被吊高了,身子懸在半空轉圈。
看到賴金福這一拳,兩個老人既驚訝又害怕,她們驚訝於賴金福會為了曉梅出頭,又害怕這種暴力——他看上去能把這女人打死。
趙曉梅被父親扶起來,她哀傷地看著晃動的牟敏,下巴一皺一皺的,但沒有哭出來——她已經忘記了流淚的感覺。
「把人送回去,這事就算了」。
賴金福看著岳父,為難地說道:「二寶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呀,要說你去說,我不敢。」想了一會兒,他提出一個建議:「要不,我把存摺還給你們,你們把曉梅領回去......」
「那怎麼行!」曉梅的母親激動地把曉梅推到他面前:「嫁給你那麼多年了,誰還會要她?」
「你們帶回去養不就行了?」
「那她哥怎麼辦?我們給他帶那三個孩子都帶不過來,哪裡能再多照顧一個人呢?」
這話一出,牟敏就笑了,她在半空中把頭後仰,放肆地嘲笑著面前的人,那笑聲使得趙曉梅心裡害怕,連連後退,賴金福又想打她,被趙曉梅的父親拉住了。
「好了好了,這事......我再想想辦法。」
賴金福家裡的新鮮事引來許多人前來圍觀,又是一樣的場景,又是一樣的對話,人們討論著牟敏的長相和趙曉梅一家的行為,嗑著瓜子,話題逐漸從這破敗的小院延伸到田地,又延伸到鎮上,最後以「該回家燒火煮飯了」作為結尾。
不過這一次比麗雲二人來的時候持續的時間更短,大家好像對於牟敏的嘲諷和抵抗沒什麼興趣,他們討論的重點集中在「二寶的生意會不會完蛋」,以及「趙前進今天為什麼沒有來」上面。
趙前進沒有來,因為他在家裡生悶氣。
這個二寶,真的是翅膀硬了,仗著有他「大哥」周建東撐腰,做的事越來越荒唐。
一個大學生已經夠老火的了,竟然又弄來一個殺人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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