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敏看不能再拖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賭一把,她把身子靠在河溝一側的坡上,使勁把袁晴晴弄到自己背上趴著,然後撿起用來做拐的木棍,緩慢地繼續前進。
山上的雨水很快匯集成小河,順著河溝往下流,看不清腳下的路況,這讓牟敏的前進速度越來越慢,漸漸的,她的體力也透支了。
兩個人的身體早已經崩潰,意志力卻把她們送到了河溝的下游。周遭的樹木變得稀疏起來,雨水也順著逐漸變寬的地勢四處流淌,這樣的植被和地貌勾起了牟敏上學時地理課上的回憶,她知道她們已經下山了。
雨終於停了下來,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多小時,太陽落山後,氣溫會急速下降,情況就會更惡劣。牟敏不敢休息,她的四肢已經麻木,幾乎是靠著求生的本能在朝前挪動,遠遠看去,背著袁晴晴、拄著木棍一瘸一拐,緩慢挪動的牟敏,像被寄生了的喪屍。
「媽呀,嚇我一跳。那有一個人,不是,是兩個!」在河溝上方的小路上,一個身穿橘紅色衝鋒衣的女人對著同伴叫起來,「看,就在那兒。」
她的同伴是三女兩男,也都穿著衝鋒衣,戴著帽子,帽子上印有統一的「走兩步戶外」標識。她們快速地湊過來,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是兩個人。
「老天,這是哪個群的,竟然兩個人就出來探路線了,膽子真大。」
「不會我們發現的這條線,他們已經走過了吧?」
「不會啦,這可是咱們新探的線路,『兩步路』上都沒人走過的路線耶,路上也沒看到什麼標識,估計是有一段路線恰好重合了而已......」
幾人一邊討論著,一邊往河溝方向走。這條新開發的線路從頭走到尾,一共28公里,她們從做標記、繪圖,到拍照、上傳徒步APP,這全過程,起碼來跑了三趟才弄明白。這可是進階級環線,爬升高度2000多,更別提還有大量野穿路段。這地界還能有比她們更驢的驢友,走比她們更野的野路不可能的嘛!
打頭的女孩急於搞清楚到底是哪個群的驢友這麼牛,她下坡下得飛快,一看平時就沒少鍛鍊大腿肌群和腹部核心,也就五六分鐘時間,橘紅色的身影一下子就竄到了河溝里,口裡喊著「hello」,熱情地揮著手走向對方。
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大驚失色,回頭衝著隊友語無倫次地大叫起來:「快來!快點!保溫毯、士力架、電解質水......把你們的補給全部拿下來,快快快快快!」
快三天了,二寶還沒找著人,這還是頭一遭,周建東琢磨著,這人大概率是死在山上了,可他轉念一想,萬一呢,於是乾脆讓二寶出去避避風頭。二寶是個家鄉寶,吃不慣外地的飯,「哥,我就在月亮坨老實躲著不行麼?警察來了也管不了月亮坨呀。」
周建東不同意,強烈要求二寶上外地躲一陣風聲,過段時間沒情況了再回來。二寶沒辦法,簡單收拾了行李,悄悄地離開了月亮坨。
這下子可把趙前進氣得不輕,他家門口的人還堵著呢,這二寶倒是自己溜了,這下陳開國等人更是把矛頭對準了他一個人,三五天了,他們也不休息,輪流值班,可憐那芳嫂,日頭曬雨水淋的,人都擱臭了,還是那副模樣躺在板車上。
趙前進和老婆一合計,這事兒得找人幫忙,思來想去,得先弄清楚那天在地窖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入了夜以後,趙前進搭上梯子,悄沒聲地翻了出去,也不敢打手電,耗子似的摸到王家院子後頭,沖他家臥房的窗戶丟石子兒。
聽到動靜,王偉鄉以為是外面的人要強衝進來,連忙叫醒王偉城,倆人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是趙前進,廢了一番力氣把人弄進屋來。
這一折騰,把麗雲也弄醒了,到堂屋就看到趙前進喝了水,喘了幾口粗氣,開誠布公地表明了來意:「麗雲啊,這事這麼拖著不是辦法,你把那天的事跟我們好好說說,冤有頭債有主,我現在就想知道究竟是誰殺的人。」
王偉國姍姍來遲,打斷了他的話:「這事肯定和麗雲沒關係,你們都知道的,她有好幾次機會,不僅沒跑,還一直照顧我這個殘廢。這事怪不到麗雲頭上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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