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帶著警惕的打量。
王皇后厭惡他,整個宮裡的宮人將他像一條狗一樣對待。經常有不順心的宮人對他動輒打罵。
可又不敢將他弄死,畢竟是皇子。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長此以往便剋扣他的膳食,搶走他值錢的物件將他趕到偏殿生活。
趙昉燁對周圍的人充滿了恨意,但是他不想死。
他堅信只要自己是皇子。父皇一定能夠為他做主。
小太監蹲在他身邊,上下打量著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孩實在是可憐。
看年紀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大小。
「喂,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
「沒人給你飯吃嗎?」
「.......」
「你的衣服好髒啊。」
「.......」
小太監見眼前的小孩吃著嘴裡的東西,一言不發。一雙眼睛透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寒意。
他沒轍了,站起身對著地上的少年說:「我是偷跑出來的,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就這樣,小太監一有空就會來找趙昉燁。給他帶菱角糕還有自己娘親給自己的縫製的衣服。
就這樣相處了兩年,兩人的關係逐漸熟絡起來。趙昉燁終於到了能夠上學堂的年紀。
帶著多年的期待以為自己的父皇能夠為自己撐腰,卻被結結實實的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寒到腳。
自從趙昉燁出去上學堂之後,兩人見面就少了。一日晚小太監依舊等在破敗的宮殿中。
趙昉燁一身玄衣,身上的衣服變得貴氣起來。但是整個人卻變得更加沉默陰冷。
他二人坐在破敗宮殿的台階上,望著天邊的一輪圓月。
小太監想起自己的家鄉,指著月亮說:「我故鄉的月亮比這裡的好看多了。可惜你沒見過。」
黑衣少年緊繃的嘴角柔和了一些順著他的手指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問:「你為什麼要進宮做太監。」
小太監臉上帶著苦澀:「家裡窮的吃不上飯,這才托人牙子把我買到宮裡,說是宮裡能吃飽穿暖,我就來了。」
趙昉燁沉默著沒有說話,良久過後他說:「你想出宮嗎?」
「想啊。」小太監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出宮去找我的弟弟,他沒有我運氣好,不知道被賣到哪家做奴才去了。」
運氣好?趙昉燁諷刺的想,這裡簡直爛透了。
「我想去找他。」
趙昉燁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好,我會幫你的。」
「真的?」
「嗯。」
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他心中默念。
若不是有小太監他恐怕早就死在這個噁心的皇宮裡了。
小太監依舊是皇宮中不起眼的太監,但是趙昉燁已經不一樣了。
皇帝有立蕭貴妃的兒子為太子之意。
丞相一黨自然是不願意蕭家的勢力大增,這時候才想起來消失在人們視線中的皇長子趙昉燁。
丞相對他嚴加管教,趙昉燁原本沒有上過什麼學堂,教起來更加的吃力,但是丞相可不會管他的感受。
一門心思的想要將趙昉燁培養成能夠和趙景鑠爭鋒的棋子成為王家的勢力。對他更是殘酷只要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狠厲的懲罰。
趙昉燁便是那個時候習慣穿上一身玄衣,因為身上的傷痕太多。
他不希望自己的悽慘模樣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那段時間太過痛苦,唯一慰藉就是同小太監坐在破敗的宮殿抬頭看天。
那是他為數不多的輕鬆時光。
正是因為這一份小小的光亮殘存在趙昉燁的內心才不至於讓他瘋掉,他記得答應過小太監要報答他的恩情。
只是最後一點光亮,也在深宮中湮滅了。
當他再一次因為沒有達到丞相要求的時候,一反常態的。丞相沒有懲罰他。
而是將他帶到了一處破敗的宮殿,環顧著四周熟悉的景色。趙昉燁的心臟顫動起來。
丞相負手而立,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寒芒:「你以為,本相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一抬手,有人將一個身上血肉模糊的人拖出來。地上被拖拽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望著倒在自己面前,口中冒著血沫的小太監。趙昉燁只覺腦子一片空白。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趙昉燁筆直的脊背彎下去:「外公..求你放過他!我會做的!我都會做的!外公!求你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