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真的是為了投靠他尋求生路來的,那你肯定二話不說就會離開,可你不是正因為他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你才要待在他身邊看著他。
而且你發現厄克斯的神力依舊很不穩定,時不時有失控的風險,身體卻有所好轉。
只是變化太小了,只有你的全知之眼能夠看到。
第一次厄克斯頭髮變得有光澤了你還以為是月光映照著的效果,現在他臉上的潰爛也有了好轉的痕跡,顏色變淡了點兒,距離完全癒合還差得遠。
但總歸是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
而這些變化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他心情比較好的時候,你猜測厄克斯的身體情況之所以這麼糟糕就是因為你的背叛。
等價交換的誓約所用的忠誠的份量是基於厄克斯的,他信任你的時候你的一點忠誠就能兌換一具神明的軀體,如今他不信任你了,全部的忠誠放在他面前也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的忠誠再多,也無法等價交換一具神明的軀體。
誓約崩壞,天平傾斜,這才是厄克斯身體潰爛的原因。
同理,只要重新獲得厄克斯的信任,那誓約就會再次成立,他的身體也會恢復如初。
而這份信任,或者說這份忠誠並不局限於「莉莉」,也可以是林霖。
因為兩個都是你,厄克斯信任哪一個都可以讓誓約再次成立。
在你看來,以現在的身份重新獲取厄克斯的信任,比暴露身份是適得其反地刺激對方要更合適。
於是在被厄克斯變回原樣之後,你每天依舊雷打不動來他身邊侍奉他。
起初厄克斯對你愛搭不理,甚至把你當成空氣一樣無視,到後來發現你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趕不走,就變得氣急敗壞起來,時不時對你惡語相向。
「你這個蠢貨,你就那麼想死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窗戶外面扔出去摔成肉泥?」
他換了種方式趕你走,不過他還不夠狠心,他其實完全可以像一開始那樣簡單粗暴地讓你滾,或者對你動手,可是他最終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頂多氣急了就變成真身張開血盆大口嚇唬你。
從你的視角來看這一點都不可怕,反倒是像小貓哈氣一樣毫無威懾力。
厄克斯大約也沒見過像你這樣死乞白賴的傢伙,最後咬牙切齒威脅道:「希望你到時候被我失控殺死了也像現在這麼硬氣。」
撂下這句話後他對你每日來侍奉他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今天你和往常一樣來到了厄克斯這邊,厄克斯躺在床上冷冷看著你,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你現在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像他之前無視你一樣,你也無視著他駭人的目光,拿出藥膏,掀開被子給他上藥。
每當這個時候厄克斯就會冷哼一聲,然後變回真身。
你說他配合吧,他又不順便變小一點兒,在你抱著他吃力把他翻面上藥的時候幸災樂禍,要說他不配合吧,他每次還會提前變回去。
你抱著他的尾巴,額頭都沁出了汗珠,微喘著氣道:「厄克斯大人,下次你還是保持人形吧,那樣我上藥更方便。」
「哈,想方便就別來侍奉我啊,自己非要找苦頭吃還要求起我來了?」
厄克斯把蛇尾從你懷裡抽出來,不爽地拍了下床。
「還有你給我身上抹的什麼藥,臭死了,還黏黏糊糊的,好噁心。」
你弄好蓋子,把藥膏放好,回答道:「是終焉的魔草,有止疼的功效,你塗上之後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兒?」
一點都不。
那點兒止疼的功效和他身體潰爛的速度相比實在杯水車薪。
厄克斯想要嘲諷你白做工,可看到你手上密密麻麻被劃傷的細小傷口,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些魔藥多生在在險峻的懸崖或荊棘叢生的地方,要找到它們並不容易,從你手上的藥膏劑量來看,估計這幾天每天你都有採藥。
「……別做多餘的事情,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厄克斯又甩了下尾巴,這一次的弧度很輕,像風中搖曳的狗尾巴草。
這是他心情低落時候的表現。
「明天月圓之夜,你不要過來。」
月圓之夜是終焉之中暗屬性力量最強盛也是最為紊亂的時候,厄克斯的神力肯定會更狂躁,但同時又是一個可以恢復力量的絕佳時機。
只要他穩住了神志,身體或許不能恢復如初,神力回到蛻皮失敗之前並不困難。
這個時候他最不能受到刺激。
城堡上下的惡魔們都是和厄克斯簽訂了契約的奴僕,厄克斯隕落他們也沒命活,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反水搞事。
終焉之外的就不一定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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