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那個家人就是夫妻這種離譜的結論,就是出自他清奇的腦迴路得出的。
這讓你感到害怕,以至於不敢再以敷衍了事的態度應對澤西爾的「十萬個為什麼」了,不然你不知道他又會做出怎樣亂七八糟的解讀。
與其讓他自己思考,你不如自己告訴他,這樣至少可以讓他的思路在你的可控範圍內。
「是的,我生氣了。」
你把他的臉推開,讓他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一臉嚴肅道:「你現在太大隻了,和你睡在一起我覺得很有壓力。」
澤西爾看著懷裡一隻手就快要可以掐住整個腰的你,儘管他知道自己變大了不少,可此時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你和他在一起顯得有多嬌小。
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給你造成困擾了,所以我才抱著你睡覺,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會把你壓扁。」
你收回前話,這傢伙的情商還是那麼感人。
你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指狠狠戳了下他的胸膛。
「你還委屈上了?」
「你要是真為我著想就給我像往常一樣變小或者變成貓,不然的話明天就去給我做一張床咱們各睡各的,互不干擾。」
「不行。」
澤西爾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們是夫妻怎麼能分開睡呢?」
「那就給我變成貓……不是,我不是都給你說清楚了嗎,我們是家人不是夫妻。」
你差點兒就被澤西爾給繞進去了,戳他的手更用力了。
「你、給、我、清、醒、一、點!」
澤西爾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來,「那你想成為誰的妻子?那個光明神嗎?」
「這又和洛伽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難道他的名字也是你起的嗎?」
你梗住了,儘管之前你用你是希望他能夠受到世人的信仰和尊崇這種理由把他哄住了,可他對洛伽的存在還是如鯁在喉。
該說不說不愧是命定的雙子,命定的宿敵嗎?
這一次明明澤西爾沒有被洛伽給封印,甚至兩人連面都沒有正式見過,他對對方的厭惡就已經這麼深了。
對此你無比慶幸自己一開始就把澤西爾帶走,將他們分開的決定,不然別說讓澤西爾棄暗投明了,這兩個人必然互相殘殺,不死不休。
「你又來了,為什麼總是要這樣胡亂猜想我和他的關係呢,我和他都不認識。我之所以知道他的真名是因為這個。」
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流轉著翠綠的顏色。
「這是全知之眼,有這個我就可以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一切。不過目前的話它還沒有完全成熟,只能看到一部分世界的真實,其中也包括洛伽和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不是我起的,是我看到的,我看到了就這樣喚你了,僅此而已。明白了嗎?」
澤西爾一直都知道你的眼睛很特別,他能夠感知到那裡有純粹的神力流動,只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你的眼睛的力量。
他抬起手輕柔撫摸著你的眉眼,那點兒害怕有人把你從他身邊搶走和你或許會拋棄他的不安才稍微緩和了點兒。
你以為這個小插曲就到此為止了,結果澤西爾冷不丁問道:「那你能看到你的丈夫是誰嗎?」
「是我嗎?還是那個洛伽?」
你一忍再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啪的一下把他的手給打掉,惱怒道:「你今晚和洛伽較上勁兒了是吧?一直問問問煩死了!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
澤西爾抿著嘴唇,他也不想這樣,只是心底的情緒在成神之後如決堤一般翻湧奔騰,要把他整個人都要淹沒窒息。
你看著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心裡的火氣上不去又下不來,你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用力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看到他柔順的黑髮變得亂七八糟後才解氣地停下。
「我還看不到那種東西,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是他。所以別做出這種表情了,難看死了。」
你這麼說完背過身不去看他,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半晌,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澤西爾靠近了你。
你以為他又要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抱著你,不給你一點喘息的時候,認命地嘆了口氣。
然而澤西爾並沒有抱住你,你感覺到被子裡有什么小小的軟軟的東西鑽到了你的懷裡。
你低頭一看,澤西爾變成了貓的樣子,黑色的毛因為之前被你揉亂而亂蓬蓬的,圓潤的貓眼透著水澤。
他用腦袋輕蹭著你的下巴,然後和以往那樣乖乖趴在了你的胸口。
澤西爾在向你道歉和示弱。
你心下複雜,像他圈住你那樣把他圈在了懷裡。
「快睡吧,明天不是要和安出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