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初中的時候因為多多的死亡,積攢了許久的孤獨感在薛蘊面前爆發出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歇斯底里過。
因為說話太過用力,周浮渾身都有些出汗,身體卻又矛盾地在打寒顫,不得不停下來,急促而又狼狽地喘氣。
「謝亭恕,對我來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等到周浮緩過勁來,整個人也好像被抽乾了力氣。
她靠在副駕的靠背上,用手指粗略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垂眸看著腳邊,謝亭恕的手機。
「我覺得你也應該……」
「我說過了,」
周浮沒說完的話,被謝亭恕打斷。
他從剛才就已經開始失去了方寸,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就好像隨時隨地能以血肉鑄成一座關押的囚籠,就在這裡畫地為牢。
「我沒同意。」
她把他的手機撿起來,遞過去,沒有人接。
所以周浮只能隨手放在了旁邊。
「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
說完最後這句話,周浮直接拉開車門,拎著包走了下去。
-
周浮回到酒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去時只是零星細碎的小冰花,現在已經變成了風中的柳絮。
她確實有點累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所以即便是午前出發,到現在外面天都還沒黑,卻已經有種折騰了一整天的感覺。
她回房間先洗了個澡,然後跟薛蘊回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今天其實去見謝亭恕了,因為怕他介意,所以之前隱瞞了沒有說。
薛蘊在電話那頭輕笑:「難怪我聽你剛才支支吾吾的,是因為他送你回酒店嗎?」
「嗯……」
周浮當然還是選擇性地隱瞞了一部分,「因為首都今天下雪了,車不太好叫……」
「就算沒下雪,出於禮貌,他也應該送你的。」薛蘊大概是覺得周浮的緊張很有趣,笑意反而比剛才還濃重:「不過,我覺得你下次還是跟我打聲招呼比較好,你都不知道,我剛才自己在這有多兵荒馬亂。」
周浮沒聽懂:「什麼?」
「簡單來說……我現在已經快到機場了。」聽筒里傳來薛蘊言笑晏晏的聲音:「什麼行李都沒拿,只有我這個人,我剛看了一眼,酒店好像也訂不到了,所以等到了首都之後,可能要麻煩你收留我一下。」
周浮沒想到薛蘊竟然會因為她在電話里表現出來的一點異常,就說來就來。
可仔細一想,他之前好像就是這樣。
兩年前的亞城,他也是因為想問謝亭恕的事情,覺得需要面談,就直接坐飛機過來了。
周浮又想起當時他們在沙灘上散步。
因為薛蘊那天穿著皮鞋,不能像她一樣踩水,所以兩個人雖然肩並肩,但實際上中間的距離還能再並排走三四個人。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可能和薛蘊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他好體面。
體面到穿了皮鞋就不去碰水。
而她做了壞事。
卑劣又狼狽。
兩個小時後,周浮出發到機場接人。
見到薛蘊的那一刻,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委屈什麼,默不作聲地就走過去抱住了他。
熟悉的氣息讓她稍微舒緩了一些。
周浮感覺到薛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工作辛苦了。」
這麼好的薛蘊。
夢裡都找不到的薛蘊。
怎麼可能分手呢。
絕對不會的。
-
既然來了,周浮準備明天帶薛蘊一起去探望Coco。
在去之前,周浮一直以為,月子中心就和醫院病房沒什麼區別。
可能只是條件好一些,比如病床會更加柔軟,每一間的人數也會更少,做到單人單間等等。
不過等真的去了,周浮就發現貧窮還是限制了她的想像力。
那就是擁有專業設備與醫護的五星級酒店套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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