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比拼得火熱,層層篩選,站在最后角逐魁首的,只剩姬梵和凌塵。
這一切都如音折所料。
她站在台下,提起心,亦看著這一幕。
凌塵的隊伍中,金元思遙遙望來,他凝視音折的側臉,似是出了神。
許久,他才勾起個輕鬆的笑意。
人群中,姬臥雪姬喚雨兩姐妹並肩而立。
姬喚雨察覺到一個眼神,她順著方向看去,正看到金元思投來的眼光。
他在看誰?
姬喚雨扭過頭,她身後不遠處,正站著娉娉婷婷的美人音折。
金元思很快移開了眼神,但姬喚雨眼睛微微眯起,嗅到一絲不對勁。
凌塵與姬梵,第一回 是平局。
台下其它書院的學子們都驚愕之色難掩,他們知道凌塵強,但不想,竟然能和世家之首姬家少主打成平手。
他可是無任何門第血脈的草根,竟然能與『神子』抗衡,實在是一枚修仙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擂台之上,萬眾矚目。姬梵束手而立,喜怒不形於色,無人能察覺到他一絲情緒。
凌塵相較他的謫仙風度,便顯了下乘,十分狼狽,好似從戰場中爬出來,一身的傷。
最後的魁首之比,是三局兩勝制。
眾人雖然議論紛紛凌塵宛如黑馬,但是觀二人戰鬥後的神態區別,有不少人覺得姬梵是有所保留,才導致的平局。
修養三天後,他們將繼續開展下一回。
期間,諸位不同學院的學子們可以任意擇對手挑戰,且對方不得拒絕。
這是個難得磨練戰鬥的機會,學院內打鬥得熱火朝天。
姬梵回到水月洞府後,閉關於靜室。
旁人皆看不清姬梵,音折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
他眸色沉沉,積攢了無數陰霾,嘴唇平靜地抿著,眉眼卻像凝固了一般。
被一個瞧不上的下等平民打成平局,他心態失衡,怒火一定像毒液一般炙烤著他的心臟。
偌大的洞府,悄然無聲。
落天奇等人像是都消失了,一片衣角也不敢出現。
他必是頭回遭到這樣的挫敗吧。
音折坐在房內,笑得臉上肌肉扭曲,又不敢出聲,有猙獰姿態。
她才小小解了些許心頭之恨,但對未來的憂慮並未減少。
如何從姬梵身邊平安退出,這才是她頭等大事。
正思考著,窗紙被一枝花苞砸響。
音折微動,打開窗,窗外濃密樹蔭中,果然坐著三年未見的金元思。
樹色陰影將他的遮掩著像一道影子,但他矯健風流的姿態,音折不會認錯。
「好久不見,音折。」他含笑說道。
音折一時恍惚,疑道:「屢次三番偷偷闖進來,不怕被抓?」
「教我隱匿之法的師父說,學成以後,世上沒有人能察覺到我的行蹤。」
「倒挺適合採花大盜。」音折挖苦道。
「百花雖好,不及眼前春。」
他輕巧地跳起,落在了窗台。
清暉月色下,他的頭髮醒目亮眼,黑髮竟然化為三千白髮。
他只用一根木簪束在腦後,餘下披灑而落,像匹雪銀色綢緞。
音折面有驚色:「你的頭髮?」
金元思不在意地撥弄:「遇到一棘手海獸,使用了禁忌性的術法。」
原書中有這樣的情節嗎?
音折迷茫了,他的故事莫非隱藏在文字之後?
「不說這個,三年未見,你過得好嗎?」
「呆在姬梵身邊,可稱不上好。」音折沒好氣。
金元思默然,溫聲說:「當年欺騙蠱惑你,是我對不起你。這三年來,我經歷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才知道從前的自己多麼狹小和無知。我在北海上,遇到了一個船妓,她叫燕霜菡。多年前,她曾是故渠最紅火的花魁,還是清倌,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我只是享受一時的風流,很快就忘了她,前往中洲拜入學院。在北海上我再次見到她,才知道,當年我走後,她為自己贖身,欲追上我的步伐,想成為我的侍女,陪伴我左右。可惜她沒有修為,過於貌
美反而引來不軌之人,被人拐騙,囚禁為奴,多次轉手,流落在北海仙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