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折攥著手中的花瓣,思考著之後的安排,慢慢沉進乳白色的湯池中。
姬梵自從被凌塵打敗,又被奪走了少主之位,顯然已經失心瘋,徹底走上原著里邪魔的不歸路。從前他還口口聲聲說不吃人,不然與畜生有何區別。後來雲璃便告訴他,他吞噬了一個門派的修士。
音折心頭拔涼拔涼的,感覺自己也是塊懸掛在他猙獰大口之上的肉,不知何時就會跌入這深淵大口中。
一開始音折尚且想扭轉劇情,深夜無人,也勸過姬梵。
「不要越走越偏,不要最後變成一個怪物。」
月光白如霜,披在他綢緞般的墨發上,他眼神溫柔起來,將她的手捧起,放在臉頰邊摩挲。
「你在擔心我嗎?」
音折:「我擔心你吃掉我。」
「你總有辦法從我口中活下來的,不是嗎?」姬梵反問,他笑得清淺,「而且,一次又一次活下來了。」
音折語塞。
你別把我命硬當成優點。
姬梵在她掌中,毫無防備地閉上眼睛,輕聲說:「打一出生,我的命運就在特定的軌道中。我沒有走偏,也不是僅僅被失敗刺激到,我只是走在我的道上而已,遲早有這麼一天。」
「淪為邪魔怪物的道麼?」
他低語:「修仙界的靈氣與日減少,幾百萬前的神鳴大陸,靈氣比以前充裕幾百倍。天南諸國以前人人都是修士,現在呢,出現個築基都以為是神仙。按照正統修仙的功法,幾百年都沒修士成仙了。我只在賭一個可能,看成仙還是墮魔,誰先到來。」
「所以你還要吞噬多少人?還要做多久的惡?你這樣的邪法,還能得道,天道莫非眼瞎?」
「天道本就不眷顧我。我每一次求活,都在逆天而行。」他說,「稍不謹慎,就是粉身碎骨,墜入阿鼻地獄。」
「你行事太殘忍,做得太過,已經背負千載罵名了。姬梵,收手吧。」
「小蛇,我收不了手。」他眷戀地跪在她身前,仰首看她,好像她就是她渴求的成仙成神大道。
「不成凌駕萬生的神,就會被萬生踩在腳底。
我曾經渴望
做個普通人,父母齊全,家庭和樂,不求飛升,只求圓滿。但是我得不到,我幾乎被凍斃在雪夜,被人扔進萬妖窟,被妖蛇吞吃入腹。我活在一個不吃人就被人吃的世界中,我做不到不沾血。」
「況且…… 」他又笑了,那笑容迷幻危險,眸光順著她裸露的腳踝,攀上小腿、大腿,落在被裙子遮住的那片神秘領域。
「我不強大,怎麼能擁有你?怎麼能把一條上古妖蛇,囚禁在我的金籠中,與毒蛇共舞,耳鬢廝磨?做沒用的弱者,哪有這樣的膽量呢?」
「你什麼時候擁有我了?」音折怒斥,一腳把他蹬開。「賤人,你做夢!」
姬梵抬頭,明明身居下位,可那勢在必得的目光卻像從高處俯瞰將音折籠罩。
他捉著她的腳踝,撫摸細滑的小腿皮膚,不帶色情,只有勢在必得。
「什麼凌塵、李塵,我統統要踩在腳底。
我就要做至高無上的魔王,要擁有最毒最美的王后,而後一起飛升,成為仙神。」
音折想起他最後的確得償所願,成為魔神,但成神後依舊被凌塵所代表的正神所斬殺。
「在想什麼?」姬梵咬住她的小腿腿肉,疼痛迫使她回神,「在想誰?」
「在想你最後死得怎樣慘。」她冷靜地說。
姬梵哼笑,咬完後細細密密地往上吻。
「如果真要死,希望死在你手裡。」
他笑了起來,笑容第一次呈現出坦誠爽朗的姿態,好像另一個心無塵埃、靈台清明的年幼凌塵。
他真的覺得,不成功的話,不如死在她手上更好。
音折心頭微動,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仿佛下定了一個決心,凜然地看著他。
「遠走高飛,不再作惡,我給你一個和我在一起的機會?」
姬梵愣了愣,意識到她態度的某種鬆動,他眼眶微熱,胸膛滾燙。
他想吻上她的唇,宣洩自己的喜悅,想輕柔的愛她,向她訴說他的沉淪愛意,他想把她揉進自己懷裡,同自己合二為一。他從出生而起,所有為人的情感,像開了閘的洪流,轟轟烈烈的,全都湧向她。
只有她,只需要她。
他的愛從寒夜裡復生。
他急切地吻著她,喚著她:「小蛇,小蛇。你肯愛我了是不是?小蛇,做我的妻子,做我的道侶,我們一起成為壽命比肩日月的妖神。我將把我的一切都拱手獻給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音折又問:「走嗎?拋下一切?」
她就當是高看自己一分,妄圖用蛛絲一般微薄的愛,將獵物捕獲至她的網中,而後拖向天涯海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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