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血城中,原來真不是一場夢。她竟然願意現身,為何又要逃走。
種種情緒在姬梵胸口激盪,讓他雙眼發紅,隱約有崩潰發狂之態。
他發足了狠勁,緊緊鎖定她冰冷無情的背影,讓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
一個混元宮人投擲一把巨槍而來,音折躲閃不及,劃傷小腿,跌在地上。
姬梵欣喜若狂,妖態畢露的猙獰巨手,就要抓住那抹纖然的影子,徹底握入自己懷中。
凌塵卻率先一步,攔在他的面前,用獵日的刀鋒阻攔在前,阻擋他伸向音折的手。
姬梵暴怒:「你一而再,再而三從我面前奪走她!」
凌塵分毫不讓:「倘若她愛你,她自然會流下,她不肯留下,只是因為對你毫無情愫!」
此言一出,音折微微轉頭,看向他崩得極緊的側臉。
她忽然想起那天從融血城出來後他說的話:
「我一直在密室里。」
聽著內室里傳出震盪不休的曖昧聲音,他是怎麼想的?
他是覺得她只是為了一時歡愉嗎?
姬梵怒極反笑,鋒利的指尖滑過自己雪白的長髮,他竟然和音折想到了同一處。
「那天你和音折一起來抓造夢師。所以那一夜,你一直在密室里偷聽。」
凌塵眉眼凌厲,獵日直取他的頭顱,但被他用劍挑開。
他的刀翻飛,架在姬梵的頭顱上,可姬梵的劍也抵住他心口。
姬梵森森地笑:「親耳聽見心愛的女人在密室內,被最恨的仇人做得震耳欲聾,是刺激,還是仇恨?」
「姬梵!」
凌塵雙眼發紅,怒火蓬勃。
「我沒有你那麼無恥!」
姬梵趁其不備,抓住要逃走音折的右手,凌塵則迅速抓住音折的左手。
三人逼得極近,刀劍齊上,氣氛緊繃到極致,能看見彼此臉上的細微表情。
姬梵幽幽地笑:「我們不是一樣的人麼?裝什么正人君子?新婚夜是誰搶走了我的新娘,誰讓我親耳聽著他們偷情苟且?」
音折:「……」
「放開我我要給你一巴掌!」
她兩頰羞紅。凌塵抽開手,她一巴掌抽在姬梵臉上,姬梵頂著紅巴掌,依然宛如高嶺之花。
凌塵冷笑:「她根本不願意嫁給你,你做什麼美夢想娶她?偷情苟
且?我們分明是和姦。」
音折:「???」
她氣得愈發紅。姬梵鬆手,她一巴掌抽在凌塵臉上,凌塵頂著紅巴掌,也顯得鐵骨錚錚。
音折兩巴掌抽完,手再次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抓住,像被銬上了手銬。
她氣道:「你們要是想打,自己去找個僻靜無人的荒野打,最好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姬梵柔和地說:「你先跟我回去,我殺了這個姦夫再來好好陪你。」
凌塵冷冽地說:「你回平安門,我把這個魔頭殺了再去尋你。」
音折簡直要氣笑了:「我這樣一個朝三暮四不忠貞的女人,倒也不必魔神和人神兩相爭奪,還是讓我自個過自個的生活好了。」
姬梵的手指緩緩插進她的五指中,同她扣得極緊:「這不是你的錯,分明是這個人面獸心的賊子強迫與你。」
凌塵也說:「不准這樣說自己,他暴虐殘暴,荒淫無道,你是被逼無奈。」
音折:「……」
她倒也沒有這般的三貞九烈。
姬梵抬眼,劍尖頂入凌塵的心臟,鮮血暈染。他舌尖微卷,吐出繾綣撩人的話:「我有沒有逼她,那天你聽了一夜,想必很清楚。她被頂在門板上哭著求饒、扶著牆壁瑟瑟發抖、躺在床上搖散了床腳、還有趴著地毯上、坐在窗戶上、抓著茶几……處處都激烈得緊。小蛇不知有多喜歡。」
音折:「你不是世家公子,嘴裡怎麼能吐出這種污言穢語,閉嘴!」
凌塵不甘示弱,刀鋒逼近他的脖頸,割出血線。他故作平淡地娓娓道來:「是嗎?我只知道那一夜,雖然是荒村,雖然處處不便,可小蛇享受得緊,叫的聲音你想必聽得相當清楚吧?真是好聽極了。我墊在她身下的外衫,濕得能擰出水來,沾滿玉露,至今還放在我的芥子中。」
音折:「你也???」
姬梵殺氣四溢,凌塵也氣勢逼人,夾在中間的音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罵人又不知該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