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齊懷瑾恰好不在,沈心蕊本想趁此機會好好給杜霜雪一個教訓,誰知道那個戲子居然一點兒也不給她面子,直接就拒絕了。
「人呢?」
沈心蕊一貫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一時間竟然踢到了塊兒鐵板,心裡正窩著氣呢。
小丫鬟是從小跟著她的,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眼下是鐵定要受罰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是那戲子太過猖狂,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說想見她的人想聽她唱戲的人從葳蕤戲班可以排到台蘇城外,讓您親自登門拜訪,還,還要……」
那小丫鬟抬起頭看著沈心蕊的表情,沈心蕊臉色慍怒,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茶盞里的茶水被她過於用力地動作牽連,波盪了出來,灑了一地。
小丫鬟趕緊低下頭,「還要……還要您拿上禮物,否則就不會見您。」
「豈有此理。」
桌上的茶盞被沈心蕊「劈里啪啦」摔了一地,滾燙的茶水毫不留情地潑在地上跪著的丫鬟身上,引起她的一陣驚呼。
沈心蕊原本就因為齊懷瑾的事情對杜霜雪懷有惡意,這下聽說了她這樣趾高氣揚,更是氣極了,倒更想要去會一會這個來頭不小,架子不小的杜霜雪了,再將她徹底打入谷底。
屋子裡安靜極了,下人們都不敢大聲喘氣,個個人摒住了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這氣就被撒到了自己身上。
顧疏妍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個晚上,點名要見自己的人現在就已經來了葳蕤戲班。
沈心蕊一大早就讓人備好了車,帶上禮物,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上車子來了葳蕤戲班。
像是要徹底洗刷自己昨日受的氣,沈心蕊好一番精心穿戴,脖子耳朵上都掛著精心挑選的紅寶石項鍊,到了戲園子之後更是直接要包場,指名道姓的要見杜霜雪。
可惜葳蕤戲班從來沒有包場的規矩,那些買了票的客人也不乏富家子弟,也不會為了這一些錢財就主動離開。
沈心蕊的裝腔作勢沒能成功,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倒是讓許多人都看起了笑話。
雖說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商人的地位也不像從前那樣的卑賤,但沈家歸根到底出身卑賤,即使這些年賺了不少錢,在名流匯集的台蘇城扎了根,但卻絲毫抹不去骨子裡那副財大氣粗的土地主味兒。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一味的有錢,本質也還是個草包,也並不值得人人羨慕了。
當初齊家和沈家之所以聯姻,不就是因為沈家有錢,能夠幫著齊家更上一層樓嗎?
這件事情在台蘇城裡,高門官宦的家族裡幾乎是人人皆知了。
顧疏妍聽說了沈心蕊吃癟的事情,倒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在房間裡又故意坐了一會兒才慢慢下了樓進了雅間。
沈心蕊被人那樣瞧過來瞧過去的,已經很火大了,現在看著對方慢吞吞地過來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直接出言諷刺。
「杜小姐可真是個大忙人呢。」
顧疏妍看了一眼端坐著的沈心蕊,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值錢的珠寶,倒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似得。
在原劇情之中,最後害的杜霜雪那樣下場的,首當其中就是沈心蕊了,當然齊懷瑾那副猶豫不決,朝三暮四的渣男樣兒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不知道沈小姐今日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沈心蕊飲盡了杯子裡的茶水,讓隨身的小丫鬟拿上了禮物。
「杜小姐好大的架子,我想來找你說說話還得要親自上門。」
「打開吧,給杜小姐的禮物。」
昨天那小丫鬟臉頰上紅了一片,顫顫巍巍地打開了盒子,露出了裡面裝著的一小塊紅寶石,那一小塊兒紅瑪瑙摻雜著別的顏色,一眼看去就是下品,尋常有身份的小姐太太們是絕不會戴著出去掉價的。
「這塊兒瑪瑙石雖說品相一般,但和杜小姐的氣質就是絕配啊。」
話里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顧疏妍也不準備受她的窩囊氣。
「想不到沈小姐結了婚之後這種東西也能拿得出手啊,剛巧我這裡一盒子都是之前齊二爺送的首飾,之前我還給他,齊二爺執意不收。剛好沈小姐近日來了,如今我和他也兩清了,這些東西沈小姐就留著用吧。」
顧疏妍來的時候特意將之前齊懷瑾送給杜霜雪的首飾一併帶了過來,一來也是為了和齊懷瑾徹底劃清界限,二來也是氣一氣沈心蕊。
珠寶匣子一打開裡面的東西裝得滿滿當當,從胭脂水粉到耳環項鍊,大大小小都有,有幾樣項鍊的品相甚至比沈心蕊脖子上掛著的還要好,在盒子裡閃閃發光,看起來美極了。
沈心蕊長長的指甲陷進了皮肉里,扎得她生疼。
她和齊懷瑾成婚這麼多日了,齊懷瑾從來沒有主動送過她任何的禮物,更別說是這一大匣子珠寶首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