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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紜卿這才感到頭昏沉沉的,全身無力,勉強起身吃了些東西,只覺得整個人都懨懨的。他還陷在那個夢境裡出不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為什麼夜臨淵會跟阿淵一樣,牽動自己的情緒和行為,甚至讓自己不惜以命相救?

即使當時是把他當成慰藉、替代品,自己也未免入戲太深了些……

蘇紜卿沒辦法去深想。只要他嘗試一細想,之前那股沉重的頭痛感又會襲來,讓他胸悶氣荒。他只好暫時把此事擱在一邊,不作計較。

用過膳後,正喝著宋御醫開的藥,聽得小祿子通報:「公子,梅大人來看您了。」

蘇紜卿聽到梅如雪來了,精神總算振作幾分,正要下榻來迎接,梅如雪已經翹首以盼的急匆匆進來了。他臉上明明焦急又欣喜,但在與蘇紜卿四目相對的瞬間,便不自覺的收起了情緒。

他走到榻前,想要坐下,膝蓋彎到一半,似又覺得不妥,再度站直了身子,乾咳一聲道:

「紜卿,我聽說你醒了,便來看看你。我很、很、很——」

他想說「很擔心你」,卻死活無法直白的說出來,一連「很」了好幾聲,漲得臉紅脖子粗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謝你,如雪。」蘇紜卿誠心誠意的向他道謝。

他記得,在畫院梅如雪待他不錯,自己撕破了他的衣衫他也不計較,還幫自己承擔了不少作畫的工作。

「不不不不——不要以為你跟我道謝我便會幫你完成作畫啊!」梅如雪一聽到他溫婉的嗓音,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但說完這句,又悔得想掐自己脖子。

他本是想說「不用客氣」的,但怎麼這麼簡單一句話就是說不好呢!

「哦,不會的。」蘇紜卿以為他是埋怨自己昏睡多日影響了《萬里江山圖》的繪製,不禁有些愧疚,「我明日便立刻回畫院。」

「你身子沒好回來也沒用啊!」梅如雪只覺得舌頭打結,完全詞不達意,「我是說,你還是多休息幾天吧,不然回來畫院我也、也……」

「也放心不下」都到了嘴邊,蘇紜卿瞭然於心的沖他微微一笑:

「我明白,不然回去也是給你添麻煩,我還是多調理幾日。」

「啊?不,不是,我是怕你……」梅如雪越說越急,漲紅了臉,十分氣惱自己的言不由衷,恨不得從養心殿頂上縱身一躍,一了百了。

「對不起,如雪。」蘇紜卿一汪秋水有些黯然的望著他,「讓你擔心了。」

「……」梅如雪聽他如此簡單便道破自己的心事,羞赧無比的同時,心裡總算放鬆了,又感動得想落淚——蘇紜卿是懂他的!懂得他擔心他、懂得他為了他的傷勢日夜不眠好幾天!

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望著蘇紜卿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突然心裡生起一股衝動。

想要一把將眼前的美人緊緊摟到懷裡,把他慘白冰冷的臉捂熱、捂紅。

再是他整個身子,也想捂暖、抱牢,不放開……

梅如雪覺得自己的思想很危險。

但他的想法卻像脫韁的野馬,控制不住了,連帶著一道火燒般的滾燙包裹了他全身。

他怔怔的一把握住了蘇紜卿的手:「其實,紜卿,我、我……」

我什麼呢?他腦子卻一時卡殼,說不出來。

——他自己都還不太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

「怎麼了?」蘇紜卿除了對「阿淵」之外,對其他一切人和事都不敏感,只見眼前的梅如雪臉頰通紅,眼中水光瀰漫,好像也發燒了一樣,不禁有些擔心。

梅如雪張了張口,還在拼命組織語言,卻聽到一聲飽含戲謔的輕笑:

「原來已經有人來看小畫師了?」

梅如雪嚇了一跳,心虛的丟開了蘇紜卿的手,立刻站正。蘇紜卿往門口一看,盛皓元正眉眼含笑,搖著一把精美的摺扇款款走入。他正想出聲招呼,卻瞥見了盛皓元身邊的夜臨淵,便默默閉上了嘴。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夜臨淵,他便有股很異樣的感覺,仿佛夜臨淵連著那個毫無邏輯的夢境,讓他困惑、讓他費解。

更何況,他已挑明了夜臨淵的替身身份,兩人頭天不歡而散,見到他難免覺得尷尬。

夜臨淵卻不動聲色的邁步上來:「梅卿什麼時候來的?」

「微臣叩見聖上,拜見盛少將軍。」梅如雪臉頰緋紅,出了一身大汗,強作鎮定的行禮,「回聖上,微臣剛來一會。」

夜臨淵目光如炬:「怎麼大汗淋漓的?難道也病了不成?傳御醫……」

「不用了聖上,微臣沒病。」梅如雪連忙解釋,「微臣是見到紜卿醒了,很是開心。」

夜臨淵斜瞥他一眼:開心得緊握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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