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 疼……」倪音可憐兮兮的聲音從她的唇瓣中溢出。
明明心中清楚自己根本沒用什麼力道,聽到倪音喊疼,聞人巽的動作還是停頓下來。
抬起漆黑如墨的眼, 聞人巽徑直對上倪音水潤瑩亮的眸,許是剛剛與謝寒樓的互渡太過激烈,少女的眼尾泛著誘人的薄紅。
只一眼, 聞人巽立刻不受控地吻了下來。
聞人巽的這個吻侵略性極強,倪音除了被動承受, 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口腔里的空氣不斷被掠奪,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來不及。
「聞……別……」倪音的聲音斷斷續續,實在不明白聞人巽這又是什麼癖好,兩人就算互渡,不能換個地方嗎?藥泉池那麼大,為什麼非要當著謝寒樓的面吻她?頭大。
想到謝寒樓與她只有咫尺之隔,倪音本就莫名有些緊張,加上喘不上氣來, 倪音下意識伸手推搡了下面前的聞人巽。
不曾想她的手掌剛剛伸出,聞人巽就像是早有預料似的, 直接伸手攥住倪音纖細的手腕,不給她有絲毫掙扎的機會。另一隻手則捏開倪音的下巴,讓他可以吻得更深更重。
宮家的藥泉禁地向來安靜,偏偏聞人巽硬是將兩人的唇舌攪弄出漬漬水聲,倪音頭皮一麻,眼角餘光不自覺瞥向身側的謝寒樓。
看著男子卷翹的睫毛,溫潤的臉龐,下一瞬,她就感覺自己的舌尖被輕咬了下。
「嘶。」
「專心一點。」
聞人巽的聲音含糊不清地響起,同時握著她手腕的手指緩緩下滑,張開手掌,於水下和倪音十指交握到一起。
聞人巽好似極喜歡這樣嚴絲合縫的接觸。
泡在藥泉池中,倪音能感覺到身後的謝寒樓是熱的,面前的聞人巽卻涼得厲害,一冷一熱本就煎熬,再加上缺氧的暈眩,促使她下意識仰起脖頸,頓時在她和聞人巽之間拉起一條透明的唾液絲。同時,她的後腦卻恰好靠到了謝寒樓的肩頭上。
僅靠了半秒,聞人巽立刻將她按回到自己懷中。
出於慣性,倪音整個人都撲到了聞人巽的懷中,霎時間,藥泉水波蕩漾。
「你……」倪音剛想開口控訴,忽然發現水下,隔著薄薄的布料,聞人巽並非渾身上下都那麼冰涼。
驟然睜大雙眼,倪音看向聞人巽。
不比謝寒樓的含蓄內斂,此刻的聞人巽卻直勾勾地向她看來,眼神直白熱烈又幽沉,看得倪音都有些緊張起來。
緩緩低下頭來,聞人巽緊緊盯著倪音的眼睛,不讓她有絲毫躲閃的機會。
「記得你以前問過我……」聞人巽的聲音沙啞又性感,「有沒有什麼武功心法能讓你一夜之間成為絕世高手,現在還要學嗎?嗯?」
聞人巽蹭了下她的鼻尖。
倪音:「……」我就算想學也不可能是現在啊。
嘴唇輕動,倪音剛要開口搪塞,一隻手臂突然毫無徵兆地橫到她的腰間,是熱的。
倪音驀地轉頭,恰好對上謝寒樓掀起的眼睫。
「學什麼?」他問。
倪音:「!!!」
不是,等會,謝寒樓怎麼醒了?
上次他明明昏睡了那麼久,這次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過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時間,倪音尷尬地腳趾扣地。
「與你無關。」聞人巽雖然也詫異於謝寒樓的清醒,語氣卻依舊嘲諷。
聽見他的聲音,謝寒樓冷淡的視線轉移過來,「練武一事,並無捷徑。」
男子的聲音不復先前的溫和,反而透著股說不出的涼意。
「你怎麼知道沒有?」聞人巽嗤笑。
「即便有,也是歪門邪道,而非正道。」謝寒樓的眼眸愈發冷淡。
「還沒學你又從何得知並非正道?何況倪音想學,我自是要為她排憂解難。」聞人巽唇角輕翹。
謝寒樓的眼眸微微眯起。
兩人間的火藥味正濃,倪音暫時沒有摻和進去的意思,而是專心研究起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來。果然,先後與兩人互渡後,她臉上的紅斑又沒了,只是不知道這回能堅持多久。
這般想著,倪音忽然從水面看到謝寒樓清淡的眼眸。
倪音微楞,隨即連忙轉頭關切地向身旁的謝寒樓看來,「謝公子,你今日怎會甦醒得這般早,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讓我給你把個脈,可好?」
聞言,謝寒樓眉眼微溫,直接將手腕伸出水面,遞到倪音跟前。
倪音立刻將指腹搭了上去。
瞥見兩人的互動,聞人巽眸色微沉。
看著倪音專注的側顏,謝寒樓平靜的聲音慢慢響起,「第一次可能只是意外,才會意識全無。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