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才瞎。」
「你們瞎。」
「你們都是大瞎子!」
……
他們就隔著雷府的人吵起來了,這場面雷府眾人已經熟悉了,夾在中間被噴口水的雷府天將默默擦掉臉上的口水裝木頭樁子。在他們吵了一會後才會勸架,然後大家一起盯著大夏。
大夏遊盪在街頭,這都過年了,街上也沒什麼飯店開門,她就是想買食材自己做飯也難以辦妥。
餓著肚子的大夏覺得當初就不該拉著牛魔王來耕地,牛魔王不是個好牛,整個牛滑頭、懶散、世故。絕不是一個好的陪伴對象,要是可以,她想養一隻小牛,從小養到大,再養到死,不必讓它成為牛妖,普普通通就好。
大夏正考慮讓牛魔王回他的大力洞的時候就聞到一股香味。
不知道誰家炸丸子,這味道真香!
炸丸子然大夏想起紫石金睛獸來,也不知道這傻乎乎的坐騎現在怎麼樣了?可惜了,好多年沒見過了,大概那傻乎乎的紫石金睛獸長了些腦子。
大夏站在街頭,冷風一吹,雖然沒有雪花飄飄,但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悽慘極了,居然混到了無家可歸的地步。
唉,白活了這些年。
早先沒過年這個概念的時候他還能待在師父跟前,吃師父的喝師父的,還能跟著師父學藝,現在師父也閉關了,朋友都死絕了,過地跟個孤家寡人一樣。
大夏忍不住種種嘆氣。
她在街頭握著銀子花不出去,可是又非常餓,就心一橫,往城隍廟去了。
過年的時候城隍廟香火旺盛,供品也多,大夏給自己找的路子就是搶城隍爺的供品吃。
她坐在城隍廟裡面,城隍爺讓下屬流水一樣端著東西擺上來,又要給大夏倒酒。
大夏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托著臉,百無聊賴地問:「你不怕我?」
「有什麼怕的,您這樣的人物又不會把我們這些小神怎麼樣,傳出去對您名聲不好,畢竟您這麼厲害的人要是為難我們這些小神就顯得太小肚雞腸不能容人了。」
大夏搖頭:「我不喝酒。」
「是,酒這就撤了。」
大夏就問:「你以前幹嘛的?我是說你活著的時候。」
「下官還是人的時候在中原福地當了幾年縣令。」
「怪不得呢,我這剛坐下你就給我戴高帽子。可惜了,我這人不要臉,我都做出來搶你供品的事兒了,還有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
城隍笑著說:「不不不,您這才是好人呢。您想啊,您都做出搶我城隍廟的事兒了也沒去禍害百姓,這說明什麼?說明您善啊!」
大夏意識到這短短几句,對方又一頂高帽子送到自己頭上了。
「你說的沒錯,我善啊!端飯吧,餓著呢。」大夏提起筷子準備吃飯。她一邊玩著筷子一邊問:「你說你活著的時候是中原的縣令?中原是個好地方啊!你怎麼跑這裡當城隍了?」
「說來是下官的功德不夠多,前面又有那麼多大賢,所以中原那地方的城隍就輪不到下官。下官這輩子最期盼的事兒就是回到中原去做城隍啊!」
大夏看他也不像是作假,就問:「你是漢人?」秦朝推行郡縣制的時間太短,對中原魂牽夢縈的必定是漢時的縣令。
「對,尊神也知道我們大漢?」
「知道!」大夏把一碗飯接到手裡,跟這位城隍說:「西憶故人不可見,東風吹夢到長安。寧期此地忽相遇,驚喜茫如墮煙霧!①」
這城隍表現得甚為驚喜:「您也知道長安城?」在異國他鄉聽到長安這個名字,他除了驚喜就是感動。
大夏不滿:「在你心裡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蠻夷是嗎?說起來還不知道誰是蠻夷呢,說不定你祖上還有胡人血脈呢,我才是正經的華夏苗裔。我名字里的夏,就是夏部落的夏。」
「不想竟在這裡遇到了先人!」城隍真的很驚喜,突然想起一件事:「雖然沒聽過夏部落,但是下官知道有夏朝,聽一些同僚說前些年您在天宮拿了一枚竹簡,上面有五刑,那是……皋陶作刑?」
大夏搖頭:「皋陶作刑是在夏初,那時候大禹治水,他要面對的不僅是洪水還有各種問題,你知道『四罪』嗎?」
「四罪?流共工,放驩兜、竄三苗、殛鯀,這四人的罪嗎?」
「對啊!特別是三苗,那些人你是不知道啊,他們三苗部落吃人!我跟你說,同類相食是要出大事的,上天絕不許同類相食,三苗吃人什麼都吃,最後整個部落瘋瘋癲癲,瘋癲之後更可怕。
三苗這種還不算什麼,當時還有很多人辦了很多出格的事兒,其實刑罰這種事兒在三皇五帝之前就有,只是每個部落不一樣,皋陶為了輔助大禹王治理天下就整理了各個部落的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