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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穿著都很正式,雙方也都年輕,很有現代的結婚照的感覺。

但怪異的是,男方的面容清晰,鷹鉤鼻藍眼睛,雖然看著才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但也能看出他眼裡的野心勃勃,而女方的面容部分卻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褪了色顯露的畫布底色。

屋子裡的光線昏暗,只有白鵠的手電白光和聞述手裡提著的煤油燈光,好似漆黑海面上的兩盞孤燈。

聞述把煤油燈舉著照在那空白的臉上,太過昏沉,像透過渾濁的水窺-探一樣,模糊看不清,只從其中體會了那渾水的陰冷和噁心,像是在溺水中慌亂瞥見的臉,被泡發得看不清五官,水鬼一般陰惻。

這種溺水的噁心感和眩暈感,丟了神智,恍惚就從那腐爛發臭的臉中看到的清晰的五官,但是又不具體,好似就是誰的臉都能頂替上去。

注視的時間一久,險些以為那是自己的臉,但再一回神,渾水並不存在,而畫上的仍舊只是空白。

「別看了,」白鵠把手電照在聞述臉上,打斷了他對那幅畫的注視,「這畫沒半點美感,看它不如看……」

白鵠本來想說「看它不如看我」,但轉念一想,這廝可是對自己有著明明白白的非分之想的,可別給他有所幻想。

於是白鵠話到嘴邊,對著轉頭看過來的聞述,手電照向了鏡子:「看它不如照鏡子看自己,你長得比那幅畫好看。」

白鵠夸自己誇得輕車熟路了,一時吞了自戀的話術,捧出漫不經心贊別人的言語,連話術沒變,隨便換個主語就脫口而出了。

真誠倒是有了,只不過,比原來那句還要讓人自作多情。

好在聞述肚子裡讓人自作多情的話術比白鵠還多,壓根沒當回事,只是表面仍然保持著禮尚往來的品德:「哥哥長得更好看。」

白鵠對於誇讚自己的一向都是照單全收,不僅如此還得多加強調,他下巴輕微一揚:「那當然,這世上你找不出第二個比我好看的人。」

聞述:「……」

他深深地看了白鵠一眼,哽在喉嚨里的話不上不下的,最終還是無言以對,低頭去瞅那鏡子。

那鏡子是個全身鏡,金屬殼雕刻著複雜精緻的花紋,細細看了一下,好似是雕刻著花團錦簇的玫瑰叢。底座像個立鍾底座一樣,依舊有著精雕細琢的花紋。

但無論如何,這東西看著都不輕。

白鵠已經看過了,這鏡子的底座並沒有鑲嵌在地板上,是可以移動的。而且周圍積著灰,像是無人駐足自照一樣。

雖然聞述一副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樣子,但出奇的是也沒想像的這麼弱雞,至少真的搬得動那鏡子。

白鵠一度以為那鏡子是徒有虛表,指不定金屬外殼是空心的,但趁聞述突然停下去窗台瞅的時候,偷偷抬了一下……嗯,終於對林黛玉倒拔垂楊柳有了實感。

白鵠一時感慨,看向窗前那被層層棉衣裹著的「病軀」,恍然從那十斤厚的衣服中窺見了林妹妹窗前獨泣的身影。

真是古往今來,前有胡說林妹妹倒拔垂楊柳,今兒見識了一場回弟弟怒抬全身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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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綺罵完兩個蠢貨之後,莫名覺得自己成了第三個蠢貨,憋著悶火,拎著那套茶具風風火火闖進了三個臭皮匠的研討會。

臭皮匠甲——賈子涵,對照這曲譜和日記本,信誓旦旦:「如果這屋裡的東西是考題,那麼曲譜和日記本都是信息,這倆絕對有關聯,被撕掉的那頁指不定就有曲譜的信息!」

臭皮匠乙——伊一,一把揮開鬼畫符曲譜,拿著矮書架上那本攤開的《花卉大全》,另一隻手重重地點著日記本:「要我說,《花卉大全》才是重要線索。放這麼明顯,日記本還有它的出現,多重要啊!」

兩個臭皮匠一個嚷著「鋼琴這麼大的家具突出著,那不更顯得曲譜重要」,另一個喊著「那《花卉大全》還和日記本靠的近呢」,而第三個臭皮匠——臭皮匠丙仙貝默默插了一嘴:「就不能兩個都是重要線索嗎?」

臭皮匠甲和臭皮匠乙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恍然大悟」四個大字,尋思也對啊,那他倆爭個屁。

而和綺實在受不了這三個臭皮匠來頂替諸葛亮了,「哐當」一聲把茶具往長桌上一放,出場得夠威風。

其他人自然不敢言語,甚至麻溜把日記本遞上。

和綺一邊翻看一邊問:「哪兒找到的?」

仙貝就坐在和綺旁邊,小聲應道:「矮書架那邊。」

和綺施捨般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大概是尋思剛剛那蚊子聲的發聲來源是不是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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