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笑了笑, 「沈嘉萊, 你是不是真把腦袋磕傻了?怎麼整的像生離死別一樣?」
嘉萊:「因為我也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啊。」
白澤撇唇:「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放心, 如果你真有個什麼事,我馬上扭頭找別人,絕不讓你掛念。」
嘉萊皺眉看他。
白澤輕笑, 繼續逗她, 「這下你開心了?」
嘉萊的不爽寫在臉上,她說,「那你這麼想找別人,你現在就去啊, 還在我這裡浪費什麼時間?」
白澤還是笑呵呵的模樣,安慰她:「不去, 我答應過你的, 我哪兒都不會去, 別生氣了。」
嘉萊眼眸的怒氣逐漸平息, 嘴裡嘟囔一句, 「這還差不多。」
白澤輕微勾唇, 給她掖好被子, 「既然不想, 那就好好養傷。」
因為離得近, 嘉萊注意到他手上細小的傷痕,紅斑點點,像落在潔白雪地上的朵朵紅梅。
她問:「你手怎麼了?」
白澤不動聲色往回撤,若無其事地回了句:「沒事。」
「拿過來給我看看。」
瞧人還猶豫,嘉萊一聲令下,「快點。」
別看她腦袋纏著繃帶,氣勢卻是一點不弱。
白澤一臉無奈,「給你看就給你看,你吼什麼?醫生說你這段時間情緒不宜波動太大。」
說著,他伸出手給她看。
白澤的手並不白皙,但掌心厚實,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瞧著極具力量感。
嘉萊眼眸一瞬刺痛。
指腹拂過一塊塊紅色小斑,這些傷痕不僅留在他身上,仿佛還扎入她心裡。
氣氛一下變沉悶,白澤開口緩和場面,「對不起,昨晚情況緊急,我把你車給砸了。剛叫拖車公司把車送去4S店,應該要過些日子才能修好。」
嘉萊心思沒放在車上。
她眼眶不自覺濕熱,再抬眸時,聲音已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她問:「疼嗎?」
白澤心軟成一片,他撓了撓鼻尖,儘量裝做雲淡風輕,「也就剛開始那陣有點疼,現在已經好了。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算什麼?」
他揉著嘉萊頭髮,輕聲說,「沒事啊。」
嘉萊不語,嘴唇對著這幾朵「小花」挨個點了點,很輕的一下,就像撓痒痒。
這幾下撓進白澤心裡,「萊萊……」他啞著聲音喊她。
…
嘉萊住院這幾天,白澤因忙茶園地的事,白天一般曉珊陪床。有時杜曉飛也會過來,可能心裡覺得不好意思,對著嘉萊一陣噓寒問暖。
白澤每晚都會來,兩人擠在一張床。
醫生建議嘉萊這段時間要少看電子產品,所以白澤睡前就在床上給她講故事聽。
有時故事講到一半,忽然就沒了動靜。
嘉萊抬頭望,發現白澤眼皮不知何時合上。
她輕聲笑一下,抽走書放一邊,嘴唇在他嘴角點了點,道了句晚安。
住院第四天。
昨天嘉萊又去拍了個腦部CT,醫生說如果沒什麼問題,今天就可以辦理出院。
一覺醒來,身旁早已沒影,嘉萊四周望了望。
隔壁臨床的是一對老年夫妻,阿姨躺在床上睨了眼嘉萊,說,「你老公去給你買早飯了。」
老公?
嘉萊臉頰一熱。
卻也沒反駁。
阿姨接著說:「你老公對你真好,看你們整天如膠似漆的。」
嘉萊笑了笑,沒接話。
白澤正好買好早飯進來。
「剛起?」
嘉萊點頭。
白澤給她倒了杯溫開水潤嗓子,隨後給她剝了個雞蛋遞過來,問:「可以自己吃嗎?」
嘉萊接過來,咬了一口,「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
臨床阿姨這時又開口問,「你們結婚多久了啊?」
嘉萊差點被噎到,趕忙喝下口水壓住。
白澤拍著嘉萊後背幫忙順氣,一邊回,「沒多久,也就一個星期。」
「難怪,看你們這麼恩愛。」
「我們一直這樣。」白澤笑著望向嘉萊,結果被人甩了一個白眼。
白澤淡定解釋,「她有點害羞。」
大姨:「小伙子,你媳婦長得真俊兒。」
白澤一臉驕傲,「那可不,人家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
「呦,這麼厲害。小伙子,你福氣不淺。」
嘉萊指甲摳了下白澤掌心的肉,讓他少說點。
白澤趴在她耳邊小聲說,「怎麼?誇你還不樂意聽?」
嘉萊頭往一邊扭,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