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他又側頭去看床上的穗歲:「殿下和神影大人都為這場禍亂付出了這麼多,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功虧一簣……那我真是個罪人了。」
「咳咳……咳。」
昏迷了將近一個月的穗歲忽然輕聲嗆咳起來, 姜林暉連忙上前查探, 一邊指揮林勻道:「倒碗茶來。」
一番檢查過後, 姜林暉終於鬆了口氣:「醒來就好了。」
林勻小聲嘟囔道:「該不會真是被我氣醒的吧。」
穗歲才喝了口水, 聽了他的話便又是咳。姜林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輕輕拍著穗歲的後背說:「你這反噬的傷累及肺腑, 並非尋常外傷,雖然已經在我這裡調養了一個月,但離痊癒還有些時候,最近說話做事都慢一些。」
待緩過氣來,穗歲才說:「真的不怪你,我當時便有想過符行霈留有後招的可能,還在廟宇外加了結界,沒想到仍是沒能防住他。」
林勻玩弄著手指不敢去看她,卻也知道再多說下去顯得矯情,便點了點頭,沉默地坐在一邊。
穗歲又問:「人界現今如何?」
「當日被司乘操縱的所有人族全都被殿下救下,他將人族殘存願力盡數銷毀。如今人皇與皇仙的陰謀曝露,修仙者名聲敗壞,再無法如從前那樣以願力壓迫百姓,只是……群龍無首,人界會有很長一段的無序期。」
聽完,穗歲久久無言。
「林暉,」她問,「他們會過得比從前好的吧?」
倘若過得不如從前,會是她的錯嗎?
姜林暉伸手在穗歲太陽穴上用力戳了一下:「別亂想,本來也不是你的問題。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天地自有準則,你還起不到那麼大作用。」
「那鮫魔呢?」
「司乘的計謀沒能得逞,鮫魔一族尚未有所動作,因此暫時不能拿他們如何,可是……如果他們繼續執迷不悟,我們與鮫魔一戰只是時間問題。」
然後他看著穗歲欲言又止的神色,饒有興味地等了等,見她又要將唇邊的話咽回去,終於決定放過穗歲,主動說:「你是想問殿下怎麼樣吧?」
穗歲:「……殿下還好嗎?」
「挺好的,當日還是殿下把你帶回神界的。只不過……」姜林暉回答了一半,卻忽然收了話音。
當日確實是黎岄把穗歲帶到神農殿的。
他並未從正殿走入,直接破開結界來到姜林暉的掌醫殿:「林暉,快來。」
彼時姜林暉正在研製新藥,看見黎岄懷中渾身是血的穗歲,玉杵直接跌落在地,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數靈藥灌了進去又被她吐了出來,就連姜林暉自己都有片刻起過疑——她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他花了整整三日才穩下了穗歲的靈脈,斷定她沒有生命危險的那一刻,姜林暉癱坐在床側,苦笑道:「你真會給我出難題,怎麼做到一次比一次傷得更重的?」
回過身來他才發現,這三日裡黎岄竟然一直守在屋內,不曾離去。
見穗歲脫離危險,黎岄對姜林暉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向父神稟報,就先回去了。」
「殿下。」姜林暉忽然出聲喊住他。
「何事?」黎岄的聲音中少見地帶上濃濃倦意。
「您如今對神影大人……」
姜林暉沒有把話說完,可他卻十分確信黎岄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他靜靜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去。
「只不過什麼?」穗歲見他好久都沒把話說完,按捺不住問道。
姜林暉頓了頓,反問道:「你與殿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穗歲僵成了一座精緻的冰雕:「沒什麼,我們在人界相處的特別好,什麼不該有的事情都沒發生。」
姜林暉:「……」
穗歲:「……」
林勻:「是我可以聽的東西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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