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沒說完
「好, 我曉得了。」嚴之瑤終於點頭,沒再繼續禍禍裴柒。
裴柒有些摸不著頭腦,一併跟著進屋, 被露華一把攔在了外頭。
小丫頭叉腰瞪他。
裴柒收住腿:「我不進去,你別跟防賊似的!」
說著他一扭頭,身子一肅:「夫人。」
露華也趕緊站好。
蔣氏倒是沒留意二人動作, 她單是瞧向從裡頭折身出來的人, 見她面上正常, 這才拾階而上:「之瑤回來了。」
「義母, 」嚴之瑤喚道,「之瑤方回來,還沒來得及去給義母請安。」
「原就是一家人, 何須這些虛禮。」蔣氏說著同她往裡走去, 「山里這些日子,可還住得慣?」
「倒是習慣的。」
二人敘著話進去。
已是盛夏的天氣,屋內熏過驅蚊草,帶著淡淡的藥草香。
嚴之瑤原就有心思, 這會兒扶著蔣氏坐下,卻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
蔣氏亦是有話想與她說的。
少頃, 二人同時開了口。
「義母……」
「之瑤……」
嚴之瑤頓住, 趕緊道:「義母先說。」
蔣氏這才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便是成遠那孩子有個師父, 剛剛從北大營回來, 點名了想要見見你。」
「是倪老將軍?」
「正是, 」蔣氏笑道, 「人人都說啊, 這倪老將軍啊脾氣有些古怪, 其實不過是愛跟後生們開些玩笑罷了,今日剛好你回來,你義父已經請了他來用晚飯,你若是累了,便就先歇歇。」
「不妨事的,倪老將軍威名在外,之瑤佩服卻一直也不得拜會,如此正好。」
蔣氏這才鬆了口氣,這倪老將軍當初跟嚴將軍也是不打不相識,那年武狀元二人沒整出個高下,最後倒是成了忘年交。
只是二人最後一南一北守著大桓,她也是怕嚴之瑤還沒曾從父兄離去的事情中走出來才不好提。
不過現在看面前人模樣,約莫是無礙了。
待會再提醒下倪老將軍莫要多提往事就是。
老人家酒喝多了就話多,哎……
嚴之瑤卻是想到了別的:「倪老將軍回來,那裴成遠他?」
「他自然是要留在北大營的,」蔣氏道,「不到述職可回不來。倪老將軍這次是來告老歸鄉的。」
原來如此,上次宮宴那夜,似乎也是聽裴成遠提過。
算算時間,倪老將軍年紀也確實大了。
他發跡晚,本是一介耕農,是那年三年一度的科舉分了文武,他才赴京而來,還與父親對上,那也是迄今以來唯一的出了兩個武狀元的一屆。
倒是她今日,兩次都問了蠢問題,實在是將軍營里的規矩都忘光了。
蔣氏見她沉默,問道:「對了,你方才想問什麼?」
嚴之瑤被這一提醒抬眼,卻對上蔣氏關切的目光,那心底的一點躍躍欲試的猜測,終究是搖曳了片刻,又堪堪熄滅。
若是叫他們知道她對父兄的死起了疑心,怕是又該擔憂她。
「我……我是聽說,這次南邊的水災嚴重,眼下災後治理在即,義父在朝,這些日子應是很忙碌吧?」
蔣氏聽了,拍拍她:「你啊,倒是會心疼你義父了,叫他聽著可不得高興得蹦起來。你放心,這件事輪不上你義父處理,等三殿下這次賑災回來,該算帳的算帳,自是有人來。」
「宜王會有事麼?」
「宜王?」蔣氏看她,「宜王南下的時候,那堤壩怕是已經潰敗不堪,便是再加緊,根基在那裡,根基都腐朽了,如何往上再砌?再者說,宜王是什麼模樣,眾人有眼可看,陛下不會當真治他的罪。頂多是罰了俸祿。」
嚴之瑤這才明白過來:「義母是說,這堤壩潰口是一早就有的隱患,宜王此番前去本就是也有監督之責,只是不及抓出就發了水患。」
「是,這朝中事啊,光是看和聽,有時候是理不明白的,還得想。」蔣氏嘆了一聲,「早些時候,宜王的摺子就已經遞入京中了,只是被扣了下來。」
「什麼?」
「之瑤,義母本是不該與你說這些,可如今,你入了裴家,又問了我,那義母自然也有必要替你解惑,」蔣氏道,「尤其是……如今陛下逼得裴家出了頭,那麼往後這朝局之中,勢必就有我裴家的一分。」
嚴之瑤看她。
她本覺得蔣氏是柔柔弱弱的,被侯爺與裴成遠保護得很好,卻原來她什麼都曉得。
蔣氏也看她,繼續道:「眼下,這朝中已經起了風聲,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形勢所迫,裴家做不了純臣。但……裴家走的路,一定是為了讓一切更好。」
「我明白。」嚴之瑤點頭。
蔣氏點點頭:「可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嚴之瑤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
蔣氏卻想了想,復問:「那義母還有話想問你。」
嚴之瑤沒有拒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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