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你忘了,上一次,你也說山寺的桃花好看,要我等你回來一起去摘。」
嚴琤提槍望去,瞧見妹妹眼中泛起的倔強。
嚴之瑤忽而一笑:「你還不知道,從那以後,我最討厭等人了。」
良久,嚴琤才走到她面前:「我保證,這次不會,不會等多久。」
落在肩頭的手掌沉沉,他沉吟半瞬,重新凝住她的眼:「絕不騙人。」
嚴之瑤不看他,將頭狠狠別過去。
「阿瑤,你也不想哥哥分心,是不是?」
垂下的手指在顫抖,嚴之瑤卻否認不得。
五日後,剛剛清理好的官道上,一輛樸素的馬車遙遙往南山去。
此行一切從簡,只有嚴鈺陪在嚴之瑤身邊。
因為剛落過雪,所以南山寺的上山路上沒什麼人,嚴之瑤爬了大半程聽見嚴鈺喊她:「小姐!有和尚。」
「阿彌陀佛。」
耳熟的佛號,嚴之瑤知道嚴琤定是已經安排過,卻不知來迎的竟然是空行。
她施禮,又對嚴鈺道:「不得無禮,這是空行大師。」
嚴鈺趕緊也恭敬行禮。
「施主不必多禮,」空行道,「過幾日過來寺中搶新年頭柱香的人多,怕是打擾,因而將施主安排在後山陋居,還望施主莫要嫌棄。」
「謝過大師。」
過了梅林,遠離了山寺主體,三人停在一處小院前。
不同於前頭那盛開梅林,這兒唯有院邊一棵落盡了葉子的樹上掛著不願離去的紅果子。
「這是什麼樹?」她問。
「海棠樹。」
嚴之瑤看他:「原來是大師的居所,我們怎麼好……」
「貧僧並非以此為居。」空行一笑,「不必介懷。」
不是麼?
「院中備了吃食,貧僧告辭。」
嚴鈺瞧著他背影,轉頭問:「小姐為什麼覺得這是大師的居所?這兒看著不像是和尚會住的地方啊。」
嚴之瑤也是走進去才發現裡邊擺了棋盤,卻無一本佛經,連打坐的蒲團都沒有。
原是巧合吧。
都怪最近那嚴琤搬來的話本子酸詩,叫她一看見海棠樹就想牽扯上裴成棠。
人已經出家了,還待如何。
想著,她囑咐嚴鈺將房間收拾了。
空行說這兒備了食物,一看才發現還備了不少,雖不過蔬果,卻足夠他們不下山在這兒隱居一陣子。
縣主府因著守孝也是粗茶淡飯,嚴鈺本就是窮苦出來的,因而二人也很是適應。
這一日又是奔波,又是爬山,加上這後山中本就靜謐,二人早早就熄燈躺了下來。
小院兩間屋子,嚴鈺就睡在隔壁。
伴著林間的風聲,夜深。
「誰!」
忽然,隔壁響起一道厲喝,嚴之瑤倏地睜眼,原就沒睡熟,此番聽得外頭打鬥聲更是心跳如雷。
她趕緊披了外衣往門口去。
「莫出來!」嚴鈺的聲音,「是賊人……」
話音未落,便聽噹啷一聲,是嚴鈺的匕首落了地。
「呃!」
裴成遠覺得這小子是個比裴柒還孬的,不禁嗤了一聲:「就憑你,保護得了誰?」
「你放開我!」
「你若是前頭那一聲不喊,我倒也不一定曉得裡頭還有一個,你說,你蠢不蠢?」
「快跑!」
裴成遠只覺這孩子是真的沒救了,提著他往前聳了聳:「占了別人的地方還賊喊捉賊,我倒要看看你主子是誰。」
罷了,他伸腳預備要去踹門,卻見那門後亮起了燈盞。
燭火一盪,先是映出一道窈窕身影,那身影近了兩步,他下意識頓步:「你主子是女人?!」
不等嚴鈺說話,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
裴成遠心思沒來由一縱,接著,就瞧見散著發的女子望下,猶如那夜清溪園後的橋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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