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是哪只小貓咬的,還咬了兩次。」他沒拿紙巾,任它自然止血結痂。
她沒怎麼聽過這些話,瞬間感覺耳朵冒煙,就連小腹都淌過了熱流。
「那你還往我的紋身上……」許念粥頓了下,「啃呢。」她原本想說吸的。有些古怪。
周圻被她的用詞給逗到,想把人拉近點,手抬到一半,還是先問:「再給抱嗎?」
許念粥故意躲開:「不給。」
「好,那下次。」
他垂頭兀自扯起嘴角,說這話時聲音很輕,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許念粥耳朵好,聽到了。
但下次,誰又知道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沒有具體確定好某個日子,下次就可以永遠被無限拉長。
「我們現在回去吧?去我那兒,」她忽然問他,「如果離你那兒順路,先送你。」
很明晃晃的意味了。
或許她在賭,又或許覺得她只要將問題問出,他大概率會接受。但她還是把選擇權拋出去,並不著急等答覆。怎樣她都可以。
周圻驀地斂回笑意,收回搭在椅背上的手,站起了身,眼神交鋒,他壓著聲音重複了她最後的幾個字:「先送你。」
少見的寒意,許念粥自知理虧,她堵住了他想要說出口的話,而又邀約著做接下來的事情。
沉默著,她點了點頭。
負傷的人最終被塞進了車裡。
無論許念粥怎麼強調真的沒事,能走,也還是被鉗制住,關上了車門。
回去的路上,她把下巴擱在車窗框上,用手背墊著。看著窗外流動的夜景,她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周圻,你學的是什麼專業啊?」
沒聽見聲音,許念粥自答:「算了,不想說話也沒事。」
周圻嘆了一口氣,盯向她的背影:「應用心理。」
也不知道哪裡戳中了許念粥的點,她笑著轉過身:「難怪。」
周圻飛速撇開眼睛:「難怪什麼?」
「沒什麼。」
他沒跟上她的思維,無奈:「又沒什麼了?」
許念粥悶笑著嗯了聲,重新坐回去。
她當然沒有傻到把之前那些,這麼快知道她在想什麼的行為歸納為與讀的這個專業完全有關,又不是專業課上的讀心術。只是猛地一聽,覺得意外,有意思。
沒有堵車,幾分鐘就到了酒店門口。
下了車,許念粥剛邁上台階,就聽見周圻在身後喊她,問:「餓不餓?」
她沒有吃宵夜的習慣,轉身往下走了一級,同他平視:「我不餓。你要去嗎?你去的話,我陪你。」
等了會兒。
又沒話了。
身邊經過兩個拖著個大箱子的住客,許念粥往左手邊移讓了幾步,留了個道。
反正都不說話,她乾脆低下頭觀察著那幾個行李箱的輪子,在台階上是怎麼摩/擦著打轉,被一下一下拖拽著向上,險些被折斷。階面上留下很深的幾條黑痕,直到最後箱子安穩落到平地,她才跟著長舒了口氣。
原先身體上的狀態被這一拉鋸戰給衝散,許念粥有些累了,她雙腳來回踩了踩,抬眼,溫聲:「回去吧,早點休息。」
「行。」
行。
許念粥無聲地點了點頭,心底一緊,發涼。
是她晚上不該問的那句話,她後悔了,但也沒辦法了。
眼底湧出情緒,許念粥沒有踟躕,轉身要走,卻被周圻一把拉住了揣在兜里的手,往酒店電梯間的方向扯,力氣很大。
手腕處生疼得厲害,許念粥一下用力甩開:「你幹什麼?」
「我答應你。」周圻的額頭上冒出細汗。
她莫名:「答應什麼?」
奇怪,怎麼今天兩個人講話都互相聽不懂。
電梯門剛好打開,裡面走出來兩個人,顯然是聽到了她最後一句有些大聲的問話,多瞄了他們好幾眼。許念粥噤聲,心如鼓鳴,分心間又被周圻快步帶進了電梯。
刷卡,按鍵,十二樓。
在許念粥吃驚的目光中,周圻迅速做完了一些列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