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用以為他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記得應該是不用吃藥的, 咬咬就好, 咬咬就好。
起初周圻還沒反應過來,摟過她腰的手一僵。等他再伸手抄起掉落在床沿邊的T恤時, 像是已經熟諳了她心裡的想法,周圻玩趣的將衣服蓋在了她的頭上,旋即又象徵性地咬了兩口。
說實話算不上咬,更偏向於親啄。
但許念粥卻多出了份責任心,勢必要將他安撫好。
她不管不顧的在周圻腿上扭了扭,扯下衣服揉在懷裡,換成了搖籃式的擁抱姿勢,她擼擼他的發旋,順順背,又抬高右肩,字句鏗鏘,說,來!想要就咬!
多麼的大義凜然。
周圻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笑到身體都在抖,胸腔震顫。
她親歷親為,渾然不知本就散開的薄薄幾片浴巾,此刻敞開到無限大,胸//前的一片雪白過於惹人注目。
周圻閉上眼不去看,別過臉,右面頰貼在她的肩上。
等他下一刻要去捉她的手時,卻被甩開。
「咬都咬了,你笑什麼?」許念粥對周圻的笑有些莫名其妙,想把他推起來質問。
「沒笑什麼,」他的嘴角擴出勾人的弧度,順著她的想法與她玩起了主題,「小許醫生。」
什、什麼……什麼啊。
許念粥被周圻的這一聲叫到呆愣,有片刻的恍惚缺氧,腦子一下子短路了、燒壞了。
是他進來之前喝酒了嗎?她想起來了小圓桌上的那瓶葡萄酒,可又想到她並未聞到他身上的任何酒氣,更濃郁的還是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梔子花清香。
難不成是她喝酒了?不對啊,她也沒喝啊。
蟄伏的情緒開始蠢蠢欲動。
明明白天里看起來那麼成熟穩重的人,此刻正樂此不疲的在密閉空間裡調起別樣的風情。
「小許醫生。」周圻又喊。
要命。
真要命。
許念粥心猿意馬地『嗯?』了一聲。
「手給我。」他的話裡帶著輕快的笑。
「幹嘛?」
「沒帶聽診器,要不用你的手感受一下我的心跳頻率?看看正不正常?要不要吃藥緩解?」
只聽見喘息,沒聽見回聲,周圻又故意輕聲提醒:「嗯?小許醫生?」
「你還玩!」
許念粥的臉『唰』的一下通紅,用雙腳去勾他的小腿,擰了一記他的小腿肚。她嘴上氣鼓鼓,心裡又痒痒的,多了點渴求。積囤的慪氣好像都紓解了些。
「不給,不正常,要吃藥!」她說得半半拉拉的。
周圻側著臉,沒看見許念粥的臉,但能一下子想到她現在的表情:腮幫子鼓起,抿著下唇,揮著拳頭,想捶下來又懸在了半空。
他忍俊不禁,但又很好的把握住了度:「認真的,手給我。」
果然沒猜錯,落在他眼皮下的,是握成和大雄玩石頭剪刀布永遠出石頭的小叮噹的拳頭手。手隨主人,看得出來還攜了點小脾氣。
周圻噙著笑出布,包裹上了她的拳頭,暗搓搓地贏了一把。
「幼稚。」許念粥嗔了他一嘴。
可本人倒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卯足勁兒地張開被桎梏住五指,做出剪刀的手勢,『咔咔咔』的去剪他的手掌心。
剪完,許念粥又揪了下他掌心的軟肉,無聲地催促他趕緊快點起來。
肩膀上的呼吸亂了幾分,周圻的笑意里透出絲無奈,他重新握好許念粥的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就起來。
先前那種水深火熱的刺//激餘溫尚未消散,許念粥想都沒想:「嗯?你的癖好還有蒙眼?」
她邊照做邊吐露:「其實,我也挺喜——」沒講完,像是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她的聲音慢慢變小變啞,打頓,又用不太自然的轉調連貫:「也挺喜歡……蒙,呃,呵,你眼的呢。」
她的臉瞬間發熱,乾巴巴地呵呵兩聲,手上使了牛勁兒地捂著周圻的雙眼,最好半點光都看不見的那種。
捂眼沒捂嘴,周圻不慌不忙地頷首『嗯』了聲,笑容卻比剛剛更加澀氣。
「你又笑!」許念粥的心砰砰跳兩下,小聲據理力爭:「我沒有,剛才嘴瓢了,順著你的話隨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