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緊了些,任由他予取予求。
恍惚間,她想起了她養過的那隻小貓咪,在她順完毛髮,環抱著吸貓時,每每到脖子處,它都會動一動,然後眯起眼,扭臉『喵嗚』一聲,可愛愜意至極。
這是一種沒辦法抗拒的生理性喜歡,身體比嘴巴誠實。
但喉嚨里又會發出很多欲抗還迎的奇怪音節。
周圻抬//起頭,看到了她有些紅腫濕答的雙唇,他笑了下,抬手溫柔地將她散亂的散發勾至耳後:「寶寶真好看,真性感。」
許念粥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霎時爆紅。
見瞪他不管用,她又去他的捂嘴。
當然,結局毫無懸念,他偏頭躲了開,繼而順勢扣住了她的手。
「臉紅紅的也好看,」周圻又揉了揉她的耳垂,「耳朵紅紅的也好看。」
「眼睛亮亮的也好看,裡面像有小星星在閃一樣。」
他說完,又小心的去觸了觸她濕潤的睫毛:「睫毛也好看,正掛著小珍珠。」
「周圻……」許念粥完全扛不住,整個人要燒起來了。
身體被錮住,她只能用額頭去撞他的嘴,卻被索了一吻,聽見他說:「剛剛餵的也好。」
他又親了親她的額頭:「能不能再餵一點?」
餵?剛剛餵什麼了?
他的氣息灑在耳後,她的頭暈乎乎的,掛在了他的肩上。濕濕軟軟的,她感覺那條毛巾過不了多久,又要換條新的了。她心癢難耐地勾起、併攏收緊跨坐在兩側,像是沒有睡醒,聲音黏黏糊糊的『嗯』了聲。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得到肯定的回答,周圻將她的身子慢慢扶正。
許念粥半眯著眼,看不清也搞不懂他想要做什麼,帶著些許的迷茫。
聽到了身後那雙手在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
她條件反射般想到了什麼,怔愣住,倏地抖了一下,頓然口乾。她有一個很多事都會和她分享的好閨蜜,在這種情況下,莫名讓她聯想到了些東西。
餵……是要餵他……?
許念粥內心矛盾糾結,不敢低頭看小小周,也不敢揚頭看小周,她只能直愣愣地盯著起了厚重一層霧的後擋風玻璃。她想要推開他,想說要不別這樣,她不需要這樣。但要是他實在有這個癖好,那也等她回去先洗個澡,也不是不可以給他……
「寶寶?」
「嗯?!」
她還沉浸在思想鬥爭中,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被一叫,她太陽穴神經突突直跳,剛抬頭、仰臉,就被餵了口甜絲絲的蛋糕。
喔,是餵這個!
許念粥的臉登時像是染了道濃墨重彩的火燒雲,異常的紅潤,甚至不能直視周圻的眼睛,她心虛地撇開眼。明明是自己想歪了,可又有點失落是怎麼回事。
「想什麼呢?」
話音落下,驀地,她感受到唇邊先落下一點冰涼,緊接畫在了脖頸,再是鎖骨。她慌張回頭,最後一道冰涼正好畫在了心臟向下的那一片。許念粥下意識地向後縮,可身後就是他的手臂,一下被擁得更緊。
似乎會畫畫的人,找顏色和位置就會特別的靈敏。周「畫家」大概就是,在他埋首時,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興奮開關,用靈巧的一處給打開,隨後繼續畫下第二筆、第三筆……
又涼又熱,許念粥惶惑失措地驚呼了聲,往下鑽身子,像只迷惘的小兔子被追著往洞窟里逃。
可已兔入狼口,蛋糕變得從下往上吃的味道會更甜一些。周圻笑著用舌尖捲走了他自己唇畔殘留的奶油,不經意地抬高腿,將小兔子從下面給重新託了上來,一隻手摟在腰後,另只手避開了傷口,握在她的左腳腳踝。
和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的雨速不同,蒙上了溫度的綿軟被探入,執筆人慢慢的在調色盤裡打圈,融合,最後一按一勾,抬頭,嘴角凝著甜漬。
許念粥緊急咽下了口中的那塊化掉了的奶油蛋糕,倒是潤了乾涸的嗓子,她又能小聲說話了。
她打直了脊背往前靠,像是在坐上了「不倒翁」木馬。小時候她就喜歡玩這個,會前後來回擺,但是永遠不會倒,很開心。好奇怪的,沒想到長大了也還挺喜歡。她仰頸,得到了別樣的愉悅。
搭在他肩上的手攥緊成拳又鬆開,鬆開又攥緊,渾身發軟無力,但卻又有強烈的感知。
在某刻,許念粥猛地吸了口氣,天光乍白,她嚶嚀。
『嗞啦』,手裡攥著的衣服棉面料被她剛剪不久的指甲劃拉出了聲。原先卷到一半的衣服被滾翻到了肩胛骨處,不出意外的,周圻後背肌膚也被她的指甲給抓傷,留下了四道血痕。
……
啊對,四道血痕。
許念粥混沌的腦子裡意識到這點,打算伸手去撫撫他的後背,剛好聽到房卡刷開房門播放的那半秒鐘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