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粥按住了周圻的手,深呼吸了兩下,剛準備再貼上去時,卻先被封住唇瓣,頂開了齒關。
「不是說熱?」唇舌勾攪著,周圻的聲音有些含糊。
熱,是好熱,他的呼吸也熱得灼人。
許念粥胸腔起伏,鬆開了他的手,沒有停止接吻,她任由他將她的外套褪去。
他的手指穿進她的發間,手掌穩穩託過她的腦後壓向自己,另只手滑向她的耳廓,再次用指腹一下一下捻揉著。
「唔……」許念粥癢到忍不住發出哼吟,她輕咬了下他的下唇表示不滿,又被周圻悶笑著含住了搗亂的舌尖,曖昧又兇狠地吮吻住。
吻了好久,她的嘴唇都要被吸破皮了。
周圻停了下來,揩去她眼尾的淚,啞聲問:「想我嗎?」
許念粥眼睛紅紅的,嘴唇也紅,她四肢發軟,額頭點在他的肩頭,大口喘息著『嗯』了聲。
想,很想。
她身上穿的是件翻領衛衣,被解了顆扣子,領口凌亂的偏向一側,這幾個月瘦了些,她的鎖骨格外突出明顯。
周圻心疼地揉著她垂在身側的手,而後又用力吮在了她的鎖骨處。
尾骨一陣酥麻,許念粥驀地揚頭,推他:「等會兒回去要被看到了……」
「回去?」周圻抵住她的手,依勢在她的側脖頸又蓋了兩個章。見她半眯起眼,聳著單邊肩膀,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戲謔著重複了一遍:「等會兒回去?」
「不……不不不回,不回了,不回了。」
提繃著的蘋果肌被他的兩指指節夾住,許念粥笑著扭動想要躲開,完全沒有顧及到她自己現在是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而身下的人的氣息明顯加重。
周圻按住她的腰,摟好,埋首在她頸邊,一言未發,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許念粥茫然地趴了下去,但很快就懂了,也沒再亂動,紅著臉偏過頭,右臉頰貼在他的毛衣上。
月光淡淡,安靜下來,周圍只剩下兩人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許念粥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一瞬懂了那種在喜歡的人懷裡落下幸福的眼淚的感覺。
緩了好一會兒,周圻抬頭,溫聲道:「遲點兒帶你去個你喜歡的地方。」
「我喜歡的?」許念粥驀地偏頭,鎖在眼尾的淚滴一下滾落到了耳際。
「嗯?怎麼哭了?」周圻慌了下,伸手去擦,哄人似的親了親她的鼻尖,「我還欠你一場共賞的日出。」
許念粥愣神地看著他。
自從來了這邊,許念粥漸漸作息規律,除去最開始的那幾天的不適應,再後來有暖心的小同學和相處融洽的朋友,她每天都很充實,失眠的次數也逐次減少。
很多時候睡眠時間足夠了,她就會醒的早,五點多,正是要日出的時刻。
學校後頭有座小山,也是她從單欣嘉口中得知的。於是,在能早起的日子里,她都會花二十來分鐘,什麼也不做,就站在山坡上,看那片日出雲海。
每天都有變化,但又好像沒什麼變化。變化的是心境,不變的還是那日日從東邊升起的太陽。
怎麼也看不膩,卻也總感覺缺了什麼。
但她知道他說的那場是幾個月前的那次。
片刻,許念粥突然「獅子大開口」,故意微微皺眉,糾正道:「那你可不止欠我一場,你還欠我之後的無數無數場。」
她又自我肯定地『嗯』了聲:「之後的無數無數場。」
周圻好半天沒說話,只是在她的眼睛裡找答案。
很多時候他會跟不上許念粥的腳步,因為她總會在很多溫情的話後,再補充一句他意料之外的話來打破,所以這回他也在等,但卻很久沒有等到後半句。
許念粥看著遲遲沒答應的某人,心底有些亂,但面上裝作無所謂:「這么小氣啊,行吧行吧,一場就一場,那後面的我再——」
話未完,她就直接被周圻撈過腰,壓在了方向盤上親,不給一點反應的時間。他的右手虎口卡在她的下顎,動作極其強勢,唇舌卻是無盡柔軟。
許念粥睜著眼眨了眨,悶哼著抬手摟緊周圻的脖子。
回應她的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吻。
他投入地吮著她的唇,分不清是誰的氣息比較紊亂,嘴唇一片潮濕,他黯啞著聲音試探性地問:「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許念粥被親懵了,回不過神,呆呆地凝著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