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更為熟稔,許念粥探手去抓周圻的頭髮,她越抓用力,他越變本加厲。
最後她鬆開了手,他也緩緩抬起濕漉漉的臉。
她腿間的那顆小痣也泛著水光,戳戳勾人。
「知道最喜歡哪裡嗎?」周圻問。
一個沒有主語的問句,可以是他喜歡,也可以是她喜歡。
許念粥仰躺著喘氣,舉過手臂擋住自己漲紅的臉,咬著手腕,不吱聲,心底暗忖了他一聲,大色鬼。
提問的人抬指,他用指腹又輕點慢捻那小小的痣,笑得格外撩撥人心:「最喜歡這裡。」
許念粥一顫,忍不住了,蓄力坐起身,拽過他的手,在他的腕骨處深深地咬出了塊同款人肉「手錶」。
她很執著於在他身上留下各種深淺不一的齒痕,頗有種標記的意思,咬一口,這是我的,我的地盤。更變態的,有時候咬的痕跡淡了,他還會主動要求她在同一個位置補上新的。
右臂被還了回來,周圻依舊饒有興致地看著女朋友的傑作,甚至還碰碰她手上的那塊,笑說,情侶表。
「什麼毛病,情侶什麼?!」
許念粥破涕為笑,倚在他的懷裡緩勁兒。
好一會兒,她背過手用力揪了下他的腹肌,沒能揪起多少肉,她又心安理得的順便揩了一把,見身後的人沒有反應,她又多揩了幾下,直到掌心完全包覆住。
周圻掀眼,摟在她腰間的手攥了攥,腔調懶散,呼出的氣息卻燙人:「幹什麼呢?」
許念粥被灼到悻悻地曲起手指,但唇線從始至終沒有放平過。
她仔細想想,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在下,紅臉低喘的模樣了。
莫名的,許念粥的胸腔里翻湧上來一陣熱浪,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她佯裝鎮定地轉過身,湊近,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不幹什麼……干/你。」
周圻眯起眼盯著她飄忽不定的眼神,握住她像逗小狗一樣撓癢的食指,輕笑了聲:「想法挺好的。」
他尾音拖得很長,聲音慣有的好聽。
許念粥下意識地抬眼對上,就被撈了過去。
後來,她這雙有自己想法的手被他哄著幫他戴上。
許念粥跪坐著,人被錮住反反覆覆親到缺氧發暈,也是第一次弄這個東西,她撕開塑料包裝袋,捏著半透明的一角,撇開眼,一股腦地給他箍上。
身下很輕的『嗯』了聲,許念粥轉頭去看,周圻微微蹙眉,正揉她的小腿肚。
他注視著她,似笑非笑:「戴反了。」
「啊?」許念粥一愣,伸手想要去拿包裝盒,「你怎麼知道?」
周圻扶住她的腰,把她按了回去,覺得有意思:「你自己拿的什麼款忘了?」
許念粥順著他的話,揚頭往床頭櫃一看。
哦,凸/點螺紋。
這一眼後,許念粥突然不想做人了,她趴下去,穩住憋笑的氣息,大言不慚道:「要不就這樣吧,你應該也會喜歡,很……爽的。」
最後兩個字明明說的是實話,可她的聲音聽得見的低了些,肌膚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周圻捏了捏許念粥通紅的後頸,在她躲閃開眼神時,扣著直直吻上去。
幽黃的壁燈淺淺照著,映在牆面上朦朧的影子堆疊晃動。
很重很貼合的時候,她仰著頭,聽見他親昵地問她,是麼?
許念粥沒好氣地搡他肩膀,不好意思說話,感覺自己飄飄然,快幻化成一隻蝴蝶,扇著翅膀飛走。
意識模糊前,她心想著下次一定一定要把這個款式打進冷宮,以及她再也再也不大放厥詞了(雖然,但是,她下次還敢^_^)。
……
洗完澡,裹上浴袍,浴室的門打開,團霧狀的熱氣從門縫中先行溢出,瀰漫著小半個空間。
周圻抱著許念粥,先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拿了塊毛毯給她蓋著,他自己去衣櫃裡拿出新的床上四件套,把褶皺的收拾了番,著手重新鋪。
對齊被子的兩角,塞進被套,周圻利索地打平再一抖,臥室里響起了一陣被子與空氣鼓動的呼呼響動。
靜下來,隱約聽到了很輕很平緩的呼吸聲,他扭頭,看到牆角沙發上的許念粥蜷成一團窩著,頭上搭著寬大的帽子,毛毯拉至肩頭,整個人抱膝埋下去,只露出半張臉,紅紅的鼻尖在一片淺色布料中尤為突出。
早就聽到她連篇的哈欠聲,這會兒卻強撐著睜開雙眼,盯著看他鋪床的方向。有那麼一下的打盹,她鬆了手沒抱住雙腿,一哆嗦,迷糊地搖了搖腦袋,揉揉眼重新坐好。
周圻凝望了很久,比大腦先反應過來的是彎起的唇角,他一頓,沒打擾,轉回身很快將床單鋪好後再走過去,像抱小孩一樣,托舉起來,讓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許念粥被他拍背的動作弄到可樂,腦海中竟冒出了下一秒耳畔就會響起一首安睡曲的想法。她悶笑著將臉往裡藏得更深,面頰貼上他的頸側,蹭了蹭,嘟囔著說了句,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