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走在前頭,遞給侍應生一張卡片。
侍應生接過來看了一眼,立刻恭敬的低下頭,走在前頭帶路。
餐廳一樓坐的滿滿當當的,生意很是不錯,姜姜感興趣的看了一眼正在彈奏鋼琴的女鋼琴師,跟在侍應生後面上了二樓。
二樓的桌位隔的很開,埃爾文見姜姜對鋼琴師很感興趣,挑了個能聽清樂聲的位置。
姜姜沒等侍應生幫忙,自己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從她的位置看下去,正好能夠看見鋼琴家的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飛舞著,悅耳的琴聲從她的指尖傾瀉而出,漂浮在半空。
侍應生端著茶水過來,又恭敬的把菜單打開放在埃爾文面前。
埃爾文隨意的翻了翻,點了瓶霞多麗,又把菜單放在姜姜面前。
「姜姜,看看你想要吃什麼,我預定了龍蝦和螃蟹,海鮮就不用重複點了。」
姜姜依依不捨的挪開視線,拿起菜單看了起來。
「嗯?葡萄雞?葡萄用來燉雞嗎?」
海諾點點頭:「可以,味道還不錯,我們吃過,是一個擁有葡萄園的男爵發明的,每到葡萄豐收這道菜都很受歡迎。」
埃爾文附和道:「是每年豐收季才能吃到的菜。」
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沒少來這個餐廳,姜姜皺眉思考了一會:「那我就點這個吧。」
又看了看,沒再看見感興趣的菜,姜姜把餐單遞給了海諾:「你來點吧。」
海諾接過菜單,點了份惠靈頓牛排和姜姜喝的玫瑰葡萄汁。
「就這些好了,你訂的龍蝦應該不小吧。」
埃爾文點點頭:「說是只龍蝦王,有四斤,一半生吃,一半做成龍蝦意面。」
樓下的女鋼琴站起身來,優雅的鞠了個躬,離開了音樂廳,看樣子是休息去了。
姜姜的注意力又回到餐桌上,喝了口清水,好奇的看向埃爾文。
「你還沒說好事是什麼呢,現在可以說了嗎?」
埃爾文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道:「我今天下午剛送我母親離開,她決定去我外祖母那兒住一段時間。」
姜姜迷茫的眨眨眼睛:「這算好消息嗎?」
海諾聽懂了,伸手拍了拍埃爾文的肩膀。
「當然了!天大的好消息。」
埃爾文瞪大了眼睛,補充道:「她說要去休息一會,重新思考和我父親的關係,你知道這有多不容易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懂了懂了。」
姜姜恍然大悟,端起水杯看向埃爾文,愉快道:「太好了,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埃爾文笑呵呵的拿起酒杯:「行,真好,只要她高興,我怎麼都行。」
前菜是撒著豬肉沫的蒜香法棍,海諾率先給姜姜夾了一塊。
姜姜對這個尺寸有些訝異:「巴掌大的法棍,吃完這個就半飽了吧。」
海諾又倒了杯粉色的玫瑰葡萄汁放在姜姜面前:「這家餐廳的菜量一直都比較大。」
埃爾文看了過來:「姜姜,你那天下午跟我母親說了什麼嗎?」
姜姜想了想:「沒有說什麼啊,可能是她聽見了弗洛佩茲小姐說的話吧。」
埃爾文愣了愣:「弗洛佩茲小姐?」
「她是我的客人。」
姜姜解釋起來,「那天她說,作為自己心臟唯一的主人,一定要把它交給愛它的人,大致就是這種意思的話吧。」
埃爾文斂起笑意,沉思起來。
姜姜見他情緒不對,安慰道:「其實我覺得,人的經歷都有它自己的意義,如果能夠教會我們一些東西的話,也是我們寶貴的財富不是嘛?」
埃爾文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母親也是被祖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她原本也應該這樣,我有時候會想,她根本就不應該經歷這些,但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的話,又沒有我了。」
姜姜的表情認真起來:「你這樣想不對,雖然她是你的母親,你們是很親近的人,但你依舊沒有定義她人生的權利,她的人生不管是好和壞都是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替她惋惜,只要一直支持著她就好了。」
埃爾文有些迷茫的點點頭。
姜姜面色嚴肅的補充道:「不要小瞧你的母親,你不用背負她的人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她不會高興你這樣想的。」
海諾笑著摸了摸姜姜的腦袋,又看向對面的埃爾文。
「好了,你什麼也開始想這麼多了?」
埃爾文吐出一口氣,打起精神來:「說的對。」
侍應生適時的端著龍蝦上來了。